地上擺放在兩個木箱子,其中一個箱子里放著兩個木盒子。
木盒子已經打開,里面隱約可見一個里面擺放著兩支上好的狼毫,狼毫擺放有些隨意,其中一支甚至橫在了另外一支上面。
另外一個盒子里放著一方端硯,旁邊的箱子里放著厚厚一摞紙,只是外面用來包紙的油皮紙邊緣已經被撕開,露出里面素凈的誠心紙。
紙旁邊擺放的松香墨被隨意堆砌在盒子里。
沈初看得面色微沉。
清河郡主感激她救出周俊,又特地言明送了東西過來,定然不會將東西擺放得亂七八糟的就送來。
紅袖氣呼呼的道:“盒子里的東西分明就是被人翻檢后才送過來的,可恨這些送東西過來的人,奴婢怎么問都說不知道。
這不是擺明了欺負公子你嗎?”
沈初掃了一眼旁邊縮著脖子的四個下人,冷哼,“不知道?”
四個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公子,小的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侯爺命小的們把東西送過來。
這箱子從侯爺交給小的們,小的們就沒敢動過啊。
小的們可以發誓,一路上都很小心,絕對沒有磕到碰到。
誰知道紅袖姑娘打開箱子就變成了這樣。”
沈初臉色微沉,心中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行了,你們先退下吧。”
下人們松了口氣,忙不迭地跑了。
紅袖急了,“公子就這么輕松讓他們走了?以后豈不是隨便一個下人都可以這么欺負咱們?”
沈初抬腿進屋,“放心,他們不敢。”
府里如今沒了陳氏這個當家主母,長寧侯又被禁足在家,沈延臥病在床,但凡有點腦子的下人都不會得罪她這個大公子。
紅袖咕噥,“被翻撿過的東西也敢送過來給你,這還叫不敢欺負?”
沈初敲了下她的腦袋,“你啊,但凡把用在吃上的心思花點在別的事情上,也不至于這么笨。”
“什么意思?公子你相信這幾個下人的話?”
“他們沒有欺騙我的理由,正是因為他們不敢得罪我,所以才沒動過箱子。
箱子里的東西會這么亂,是因為交給他們的時候就已經被翻檢過了。”
紅袖瞪圓了眼睛,“公子是說箱子是侯爺翻檢過后才讓人送過來的?”
“不然呢?”沈初嗤笑。
紅袖憋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脫口罵了一句臟話,“艸,這是親爹干的事?堂堂侯爺竟然翻檢兒子的禮物,怕是鄉下老翁都干不出這種事吧?”
沈初也沒想到長寧侯能干出這種掉身價的事來。
她換了身家常衣裳去見長寧侯,開門見山地問:“清河郡主府送來的東西,父親先翻檢過?”
長寧侯臉色一沉,將手里的茶盞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放肆,胡說什么?難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隨便的人嗎?”
“是。”
長寧侯一噎,氣的短須微翹,“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清河郡主府的管家送來東西,我就打發下人抬到你院子里去了。
你若是發現被人翻檢過,應該好好追查一下送東西的下人,說不定是他們見是郡主府送來的東西,起了貪心呢。
這種下人應該狠狠責打一頓,發賣出去才好。”
沈初靜靜地看著他,“父親真的沒有翻檢過?”
長寧侯重重拍了下桌子,“混賬,有你做兒子的幾次三番質疑父親的嗎?”
“如果父親沒有動過箱子,剛才聽我說箱子被人翻檢過,為何不問問我里面少了什么東西?”
長寧侯目光微閃,“我這不正打算問呢,里面少東西了嗎?”
“嗯,少了一萬兩銀票。”
長寧侯脫口而出,“胡說,里面哪有銀票?”
話音一落,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臉色頓時變了。
沈初冷笑,“父親不是說沒有翻過箱子嗎?怎么會知道里面沒有銀票呢?”
長寧侯捋了下八字須,不以為然的輕哼,“是,我翻過又怎么樣?”
沈初皺眉,“難道父親不知道那些東西是送給我的嗎?”
“送給你的怎么了?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不能翻翻嗎?別說翻翻了,我就是都要,你也得給我。
我是你父親,你應該孝順我。”
沈初深吸一口氣,“所以父親從里面拿了什么?”
長寧侯眸光微閃,又重重拍了下桌子,“逆子,你在懷疑什么?
我能拿什么東西?清河郡主送來的不過就是些筆墨紙硯,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難道我還能昧下不成?
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對禮單啊,禮單上不都寫著送了什么嗎?”
沈初定定的看著他,沒提自己還沒來得及核對禮單的事。
“父親沒拿什么最好,以后凡是送我的東西,請父親不要動,直接派人送到我的院子里去。”
長寧侯眼中閃過一抹陰沉,卻沒有發作,而是長嘆一聲,“阿初,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啊,你現在是陛下的巡查特使,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不說別的,就前些日子多少人來咱們家送禮,險些讓陳氏那個惡婦把你害了。
清河郡主名義上說是送謝禮,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箱子里裝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萬一要是有不合適的東西被冒然收下,你豈不是被人害了?
你畢竟還年輕,不知道官場險惡,只能我替你來把關操心了。”
沈初真的被惡心到了,第一次見翻別人東西還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的。
她似笑非笑,“官場雖然險惡,但父親奮斗這么多年,仍舊是個四品主事。
哦,不,我忘記父親現在被暫時停職了,四品主事也不是了。
父親自己尚且在為官路上磕倒沒爬起來呢,哪里來的信心來為我把關操心呢?”
“你!不可理喻。”長寧侯火冒三丈。
沈初撇嘴一笑,“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再有下次,別怪兒子不客氣。
“逆子!”長寧侯氣得撈起茶盞砸了過來。
沈初抬手精準的接住了茶盞,在手里轉了個圈放在了桌子上。
“嘖,上好的青花瓷呢,府里如今賬上緊張,父親還是愛惜點吧,小心以后喝茶都能用粗瓷大碗了。”
說罷,徑直轉身離開,氣得長寧侯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沈初回到院子里,讓紅袖對著禮單查了下,發現箱子里的東西一樣沒少,便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誰知翌日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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