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微微俯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嘖,原來小沈大人喜歡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兩個人靠得很近,三皇子身上龍涎香的滑膩香味直沖鼻翼。
阿嚏!
沈初沒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三皇子臉上的笑容頓時石化了。
沈初借著告罪掙脫三皇子的手,后退兩步。
“微臣有失禮儀,請殿下恕罪。”
本以為會生氣,誰知三皇子卻望著沈初邪魅一笑。
“小沈大人熏的什么香,本皇子很喜歡。”
沈初心中泛起莫名的惡心,總覺得三皇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微臣平日里沒有熏香的習慣。”
恰好李承宣在另一邊高聲招呼她,沈初連忙借口離開了。
三皇子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將手湊到鼻尖處聞了聞,指尖處隱隱有清新淡雅的香氣,眼底不由閃過一抹莫名的興奮。
他整了整衣襟,朝著湖邊走去,沒有注意到一張花箋從身上掉落下來,飄入了旁邊的草叢里。
孫嚴伸手撿起來,看了一眼,不由咋舌。
“不知道誰寫給三皇子的情詩,這寫得也太露骨了。”
裴淵斜靠在柳樹上,聞言淡淡撇過來。
目光落在孫嚴手中的花箋上時,桃花眼不由瞇了起來。
他伸手接過花箋,一股淡雅的香味撲鼻而來。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狂放有力的字跡上。
感君一回顧,思君朝與暮,唯愿與君紅燭帳暖,共摯濃酒,夜夜與君住
這字跡是沈初的?
沈初給三皇子寫情詩?
裴淵捏著紙張的手微微一頓,抬眸望向湖邊。
沈初正在和李承宣說著什么,周圍圍著一群少年郎,目光全都集中在沈初身上。
不知道沈初說了什么,少年們紛紛叫好。
裴淵收回目光,再看看花箋上的字,不由冷哼一聲。
呵,斷袖之徒!
沈初察覺到似乎有一道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循著看過去,卻什么也沒看到。
難道是她多心?
她收回視線,繼續道:“....漿入水的角度一定要控制好,用右腳協助全身平衡,用全身的力量去劃。
我來做舵手,承宣兄做鼓手,記得我剛才說的口號.....咱們的戰術大概就是這樣,你們先去練習一下。”
眾人紛紛說了聲好。
李承宣豎起大拇指夸贊,“阿初,聽你講戰術我才知道原來劃龍舟還有這么多的技巧,我們原來就是缺乏技巧,怪不得年年都輸。”
沈初呵呵,毫不留情地道:“你們不光沒有技巧,還沒有力氣,主打一個默契。”
劃龍舟除了講究基本技巧外,更重要的是動作一致,配速以及隊員之間的默契。
李承宣這一隊都是他自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世家公子哥,一個個看起來都苗條的跟竹竿似的,缺乏力氣。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互相了解,彼此默契。
李承宣撓頭干笑,“我們又不缺銀子,組個船隊每年來賽龍舟,就是為了開心嘛,這不是今年的彩頭誘人,我才想拿第一的嘛。”
沈初想翻白眼:“力氣不夠,就需要你這個鼓手來激發大家的潛力了,你記得,敲鼓的節奏非常重要。
一定要兩輕一重,還要根據大家的體能考慮敲鼓的節奏。”
李承宣苦著臉,“敲鼓還有這么多講究?掄圓了胳膊使勁敲不就行了?”
沈初面無表情,“可以,如果你想和往年一樣倒數第一的話。”
她一板著臉,李承宣頓時就慫了。
“別別,我現在就下去換衣裳練敲鼓去,阿初,你也趕緊去換隊服。”
李承宣一溜煙的跑了。
沈初搖頭失笑,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組隊和三皇子打對臺,吸引他的注意力,小沈大人還真是用心良苦。”
沈初轉身,看到裴淵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后,目光中滿是嫌惡。
這又抽什么瘋?
她微微蹙眉,“微臣不懂殿下的意思,這關三皇子什么事?”
“還裝?”裴淵目光更冷,“你那點心思,本皇子早就看透了,怎么?
占了本皇子的便宜還不夠,又把目標放在了三皇子身上?”
沈初聽明白了,這家伙竟然以為她和三皇子.....
他竟然還真的以為自己是斷袖。
她故意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是呢,殿下英明,一眼就看穿了微臣的心思。
微臣見三皇子英武不凡,想看看三殿下的腰腹是不是比殿下你更壯更順滑呢。”
裴淵的臉頓時就黑了。
“沈初,怎么不把斷袖兩個字刻在臉上?”
沈初輕笑,下巴微點,“殿下和微臣看起來不相上下。”
她的目光越過裴淵,落在后面的少年身上。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皮膚雪白,眸色烏黑,白衣勝雪,仿佛一塊華麗而脆弱的美玉一般,令人見之想好好護在身后。
似乎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少年白皙的臉浮起一抹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動人。
“流風見過小沈大人。”
沈初微笑點頭示意。
她聽說過流風。
傳聞清風樓有兩大招牌,清風樓的名字也是合二人之名。
花魁謝清秋以舞蹈和琴藝出名,令京城世家子弟為之瘋,為之狂,為之框框砸金銀。
另外一位小倌魁首便是流風,傳言流風玉質金相,俊美柔弱,棋藝和畫藝一絕,引得不少年輕人追捧,以與他下棋談論詩畫為榮。
沒想到流風今日竟然跟著裴淵一起來了。
她斜睨著裴淵,輕聲嗤笑,“這是殿下的新歡?嘖,謝姑娘這么快就成舊愛了?”
裴淵順著她的目光撇了一眼流風,臉色比剛才更冷。
“妄自接近三皇子,簡直不知死活。”
丟下這句話,他拂袖而去。
流風匆匆朝著沈初拱手,邁步追了上去。
沈初望著裴淵離開的背影,微微撇嘴,“簡直莫名其妙。”
裴淵冷著臉進了自己專屬的休息房間。
流風跟進來,覷了一眼裴淵的神色,不由噗嗤笑了。
他本就長得俊美,這般一笑,不由更加令人移不開視線。
裴淵皺眉,“你笑什么?”
流風倒了杯茶遞過去,“殿下,你和小沈大人剛才好像情侶吃醋吵架。”
裴淵滿臉嫌惡。
“別來惡心本皇子,本皇子可不是斷袖之徒。”
“是,流風說錯話了。”流風神色一暗,輕聲道。
裴淵眉頭微皺,“今日的事情你可想好了?你若不愿,本皇子不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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