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是什么啊?”宇文軒一邊跑著,一邊對著樊易天問道。
“我也不知道。”樊易天搖了搖頭:“看上去似乎沒有意識,那東西的危險性暫時還不能確定。”
林傲偉的臉嚇得發白,嘴里不斷嘟囔道:“怪物……怪物……真的有怪物……”
“你冷靜點。”樊易天道:“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把這個怪物的消息告訴炮兵營的人,讓他們來處理。”
那個詭異的怪物,看上去就不是善茬,自己碰一下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況且那個詭異的聲音說的那么玄乎,還神什么的,自己還是不去碰比較好。
四人快速的向著炮兵營的方向跑去。
就在這時,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后……”
什么后?樊易天根本聽不清,他下意識的往身后望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要命。
樊易天大罵一聲:“我操!”
宇文軒等人被他嚇了一跳,緊跟著回頭看,結果都被嚇了一跳。
原本的那個不搭理他們的怪物,就跟在他們身后。
步伐緩慢,但是每一步下去,都會瞬間向前移動四五米的距離。
這時候,那怪物距離他們,只有大概十幾米的距離了!
“他他他……他怎么追上來了?”林傲偉后退幾步,臉色蒼白。
“快跑!”
樊易天大喝一聲,眾人快速朝著炮兵營的方向沖去。
但是這里距離炮兵營大概還有兩三公里的距離。
“你媽逼……能不能給點提示啊!”樊易天在最后殿后,想起那個詭異的聲音,一邊低聲吼道:“要被追上了我靠!”
身后那怪物的速度,竟然還在變快。
從剛才的一步四五米,到現在一步八九米的距離。
隨著怪物的靠近,樊易天心中猛地一顫。
一股危機感在心中猛地放大。
每個細胞都尖嘯著恐懼,大腦不斷地在向他傳達一個消息——被碰到的話,就會死!
“影……”
“什么?”樊易天一愣,心中暗罵一聲,這個時候這詭異的聲音竟然還模糊不清?
“叫……影……”
叫影?
影離?
樊易天看了看前面跑著的眾人,顧不了那么多,大聲吼道:“影離!”
“嗡!”
樊易天睜開眼睛。
天空變成了灰紅色。
四周靜悄悄的。
時間似乎被靜止了。
草,植物,連前面跑動的幾人都不再有絲毫動作,而是直接靜止在原地。
樊易天感覺不到一絲空氣的流動。
回過頭去,那道熟悉的白發人影,正緩緩朝這里走來。
樊易天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得救了……”
轉過頭,樊易天驚詫的發現,那個怪物竟然還在移動!
只不過速度變得奇慢,連動作的頻率都難以看清。
如果不是那怪物的腿在向下落,樊易天都看不清他的動作。
“據比?”
低沉的男聲從身后響起,似乎帶了些意外:“竟然還沒死?”
樊易天轉頭看向身后,影離就站在他背后,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怪物。
“不對……”影離走近了一步:“原來如此,尸體嗎……”
手上涌動起黑色的氣息,影離輕輕抬起手,抓住怪物的臉。
“咔擦!”
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怪物的身體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縫隙,從縫隙中,透露出絲絲縷縷的金光。
隨后,怪物整個炸開,化為一團金色的血霧。
影離的手上卻依舊干干凈凈,似乎捏爆怪物的不是他。
他甩甩手,仔細的看了看樊易天:“原來如此,怪不得據比會盯上你。”
“盯上我?”樊易天一愣:“為什么盯上我?”
“據比是神。”影離淡淡道:“據比被我所殺,但是在那之前,他曾被地撕下了手臂。”
“原來那句話說的是你!”
影離折其頭,地斷其臂!
原來如此!
樊易天突然想起了那詭異聲音說的話,隨即他的手一縮:“那這么說的話……”
“是的,你的身體里,有地的味道。”影離上下打量著樊易天:“但是地已經隕落了,如果他寄宿在你的身體里的話,我能感應到,所以,你身體里的地的味道,是地的血。”
“地的血?”樊易天皺了皺眉:“他也是鬼嗎?”
“是。”
影離想了想,說道:“你的身體里,有地的味道,還有兩種不同的人類血緣的味道,其中一種血緣,與地的血液,是相連的。”
“怎么可能?!”樊易天當然知道影離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瞳孔一縮,猛地站起身來:“我的家人都是人類……”
“也許吧,也許還有一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影離淡淡道,他看了看樊易天:“你變強了一點點。”
“快要突破滅煞了。”樊易天拍了拍褲子上的褶皺,站起身來,對著影離笑了笑:“你就等著我把你打趴下吧。”
影離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但是樊易天分明從他身上看出了幾絲不相信的意思。
“你別不相信。”樊易天眉頭一挑:“我現在就差一個突破到滅煞境的契機,很快就能突破的。”
影離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手指一抬。
一抹黑氣在半空中一閃而過,融入樊易天的身體里。
“這他媽什么……”
樊易天剛罵了一句,卻突然發現了身體的變化:“我……我滅煞了?”
影離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是。”
“你讓我突破的?”
“是。”
樊易天挑了挑眉,眨眨眼,似乎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可是……不是說需要契機才能完美突破……”
“那是人類。”影離淡淡道:“上一任的天就死在我手里,完不完美,我說了算。”
“而且,身體里有鬼氣,能讓你更貼近天地,領悟什么自然也會比現在快得多。”
樊易天嘴角一抽:“這就是超強者嗎……真他媽任性啊?”
“對了,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個‘地’啊?”樊易天摩挲著下巴,問道:“他總是出現在我的夢里,我想著能不能跟他交流交流。”
“他就叫‘地’,是純鬼。”影離淡淡道:“你還是別想著跟他交流,他對人類可沒什么好感。”
“為什么啊?”樊易天挑了挑眉:“純鬼又是什么啊?”
“喂!你先別走啊!”
看著影離逐漸消失的背影,樊易天喊道:“回答完我再走唄?”
但是影離似乎懶得再搭理他了,緩緩消失在原地,最后一抹黑氣散去。
“還有一件事。”
影離的聲音在天地之間響起:“突破天邪……就是你說的滅煞,是會有靈力波動和天地反響的,剛才時間靜止,現在我離開,時間就會恢復。”
影離的聲音逐漸消失,天空變回原本的湛藍色。
一股渾厚的靈力緩緩地在樊易天周身聚集。
還沒等樊易天反應過來,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我操……”睜開眼,樊易天撓了撓頭,嘟囔道:“這怎么回事……沒人告訴過我突破滅煞境還會暈倒的啊。”
“這是哪……”
樊易天皺著眉頭環顧四周。
這里不是剛才的廢棄城區。
周圍熟悉的景象,無一不在提醒著他——這里是重市。
而且是已經失去糧食補給之后的重市。
這時候,基本上食物已經被吃完,周圍的荒蕪環境無一不在證明著這一點。
草都被吃干凈了。
樊易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他媽怎么……”
他的手變小了,而且從視線來判斷,他人也矮了不少。
后背有些沉,樊易天伸手摸了摸后背。
背著一個……書包?
樊易天皺著眉頭,取下背包打開。
里面裝著滿滿的植物莖葉,背包的一角還不知被什么東西撕壞了。
“這是……”
樊易天心中突然一顫。
塵封已久的記憶在他腦海中猛然震響,樊易天的腦袋“嗡”的一聲。
今天,是他在外面找食物的日子。
因為沒有了正經的食物,他只能出門選一些野菜和能吃的植物莖葉拿回去給樊凝雪吃。
但是在他的記憶中,今天……
危機感猛地從心中升起,樊易天將背包往后背一撂,大步的朝著家的地方沖去。
“我的修為也沒了……”
感受著身體中再也沒有一絲靈氣,而是只有淡淡的元氣波動,樊易天的臉黑的如同鍋底。
錯不了,今天就是……
家,就在前面。
說是家,其實就是從廢棄的坦克中逃出去之后,樊易天帶著樊凝雪搬到了一個小棚子里。
“哥!”
老遠,就聽到樊凝雪的尖叫。
“凝雪!”
樊易天大吼一聲,大步沖向家的方向。
剛走近,讓樊易天睚眥欲裂的一幕就出現在他面前。
樊凝雪被兩個男人壓在地上。
多年前的記憶再次涌上心頭,樊易天的眼中涌上一抹猩紅。
他將背包甩在地上,伸出手,在書包里反復的翻找著。
手指一痛,樊易天捏住那東西,從書包里將那東西提了出來。
是一把鋒利的刀,那是樊易天從家具店里找到的。
“放開我妹妹!”
樊易天紅著眼,舉起刀,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那個男人,沖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感受著肩膀上的劇痛,男人捂著肩膀向后一倒。
樊凝雪慘叫一聲。
“他媽的,小子你找死!”身后的那個男人捂著后腦勺站了起來,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指著樊易天,獰笑道:“正好,用完你妹妹,就把你們兩個一塊烤了,小孩的肉最嫩了。”
說著,男人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樊易天看了看血流如注的手指,快步上前護住樊凝雪,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著刀刃。
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學過的招數。
男人大步上前,一刀朝著樊易天的脖子扎了下來。
樊易天占了身形小的優勢,身子一矮,小刀從后背刺了下去。
后背一陣尖銳的疼痛,隨后一陣溫熱的感覺涌遍了后背的衣服。
樊易天紅著眼睛,不管不顧的抱住男人的腰,右手高高舉起,在能夠的到的地方胡亂的揮刀。
但是,小孩子的體力和大人相比,天差地別,樊易天感覺自己并沒有使上力氣。
先前捅傷的那個男人緩過勁來,站起身,一腳,重重的踹在樊易天腰際。
樊易天慘叫一聲,被踹飛出去。
“哥!”樊凝雪大叫一聲,爬上去抓住那個男人的腳踝,凄慘的哭嚎著:“別打我哥……別打我哥……”
樊易天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來。
“他奶奶的,滾一邊去!”男人啐了一口,一腳踩在樊凝雪手上,隨后又是一腳,將其踹出去。
樊凝雪慘叫一聲,整個人蜷成一團,不斷地顫抖著。
樊易天紅了眼,沖上去,一刀扎在男人腿上。
男人慘叫著,一拳轟在樊易天眼睛上。
腦袋“嗡”的一聲。
樊易天只感覺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徑直倒在地上。
腦袋連動一下都會痛,樊易天根本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他微微睜開眼,那兩個男人又朝著樊凝雪走去。
那個被捅在肚子上的男人蹲下身,強忍著疼痛,不顧樊凝雪的慘叫聲,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提起,咬牙罵道:“媽賣批,小丫頭片子,老子一拳錘死你哦。”
“老張。”另一個男人咬牙道:“不玩了,直接烤了。”
說完,那男人將手中的刀遞給蹲下身的那個男人。
男人拿起刀,瞄著樊凝雪的眼睛,高高舉起刀。
千鈞一發之際,站著的那個男人的關鍵部位,猛地受到一擊重拳。
男人張大嘴巴,慘叫一聲,捂著關鍵部位,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應能力。
而另一個男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一愣,隨后,他只感覺后腦一陣尖銳的疼痛,整個人倒在地上。
因為他蹲在地上,對于樊易天來說很好攻擊。
男人瞪大了眼睛,眼眸里的神采逐漸散去,他身形晃動了兩下,轟然倒地。
樊易天轉過頭,看向身后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一把撲上去,騎在他身上。
一刀,又是一刀。
樊易天破音的嘶叫著,如同一頭失去意識的野獸。
直到男人的脖子被捅的血肉模糊,各種黏膩的分泌物從傷口中不斷涌出,他才徹底罷手。
劇烈的喘息絲毫不能平復劇烈跳動地心臟,樊易天轉過頭,紅著眼看向身后的樊凝雪。
樊易天蹲在樊凝雪面前,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想要揉一揉她的腦袋。
就在那手快要落在她腦袋的時候,樊凝雪卻脖子一縮,眼中滿是恐懼。
樊易天一愣,喘著氣看向自己的手。
滿手猩紅。
他勉強的咧開嘴,將手在衣服上抹了兩把,對著樊凝雪笑了笑:“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在這呢,哥在這呢,不怕不怕……”
樊易天輕柔的安慰聲似乎是喚回了樊凝雪的心神,她的瞳孔重新聚焦,似乎是終于認出面前的這個“血人”是自己的哥哥。
“哥……”樊凝雪爬上前,一把抱住渾身鮮血的樊易天,嚎啕大哭起來。
“過去了,過去了,哥在呢,不怕。”樊易天摸著她的頭發,眼神卻直直的看向天空。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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