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我不好，我只有一只眼睛了。”程景序的理智經歷過一番思量后，他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眸。
如果…他是個健全的人就好了，他就可以像程璟厭那般勇敢。
“我知道，在你的少時，老天喜歡上你的眼睛，所以他向你借走了，下輩子咱們不借給他。”
許愿輕輕勾起嘴角，她溫柔又耐心的安撫著他內心里的小自卑。
程景序聽見這段話時下意識抬頭看向她，這輩子自己聽過最多的話就是，他是個惡人所以才會染上惡疾失去一只眼睛。
因為他母親的行為，他不配當一個健全的人。
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失去一只眼睛，還有這種解釋的說辭。
是借走。
因為太喜歡了。
他動了動唇，忽然伸手擁抱了她，“許愿。”
“嗯，我在。”許愿伸手回應了他，她的少年兩輩子都過的那么慘，好在，這輩子他熬了過來。“我會對你很好。”程景序嗓音微微顫抖，他這樣的人再擁抱月亮的那刻都會感到不安，他配不上。
可月亮卻主動落入他的懷里，讓他怎么能不伸手握著，這最后的一道光。
他這輩子一無所有，程家人不是他的親人，更沒有拿他當親人看待過。
他的母親…從他出生就不在了，就算在，也未必愛他。
只有許愿，主動來到他的身邊。
“我知道。”許愿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安撫那般，“回去睡覺好不好？”
“好。”程景序咽下了一肚子想說的話，他不能在這種不理智的情況下向她表白。
哪怕他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忍一忍，再回到房間時，他還是舍不得放走她，大掌握著她的手腕始終沒松開。
許愿輕手輕腳的躺在了床的另外一側，拉高被子蓋住兩人，手掌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睡吧。”
程景序這才閉上眼睛，后背不斷被輕輕拍打的感覺讓他安心，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哄睡方式。
第二天，天亮
蘇云禮來到病房時就看到了他們兩人躺在床上的場景，他手里提著的水果瞬間掉在了地上。
這聲響也引起了病床上兩人的注意，許愿揉了揉眼皮子坐起身來，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被四哥發現了，她也沒打算解釋的意思。
相比較她的冷靜，程景序就顯得慌亂的多，“我…我會對許愿負責。”
許愿：“……”這樣說就不怕被誤會嗎？
蘇云禮再聽見這話果然氣的臉色鐵青，“你…你怎么敢的，借著生病欺負我家愿愿，我……”
蘇云禮氣的拉高袖子，就要上前動手打人。
被許愿及時攔下了，“四哥，別沖動，我們什么也沒發生。”
聽見這話，蘇云禮瞬間跟卸了氣的皮球一樣，妹妹都幫著野男人說話了，這他還能說什么？
他看向程景序的眼神變了變，“你打算什么時候上門提親？給我快一點，別等到我妹妹肚子大了，到時候穿婚紗都不好看了！”
程景序低著頭羞愧不已，“我會盡快，在她肚子大起來之前。”
許愿：“？”什么叫她肚子大起來之前，她們明明什么也沒有發生。
她開口：“我們只是蓋被子純聊天。”
蘇云禮懂了，“原來是這樣啊，那還負什么責，不用負責，你也是，故意說這種話來讓我誤會！”
程景序眼神帶著些許不解，只蓋被子聊天不會懷孕？
在程家生活的那些年里，程夫人一直都是給他安排的私人家教，為的就是不讓他在外露面。
他對生物學的確實不夠充分，“抱歉，我不太懂。”
蘇云禮：“……你學習成績差的話不能夠連片都沒看過吧？”
“什么片？”程景序的眼神果然懵懵懂懂，就像個純情少年那般。
蘇云禮不信也得信了，居然真的有人那么笨？
他也懶得繼續追溯這點，關鍵是就算什么也沒有發生，愿愿能夠愿意和對方躺在一張床上也很意外。
蘇云禮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哥哥，從來沒有為愿愿做過事，所以現在，愿愿要是喜歡，他就鼎力支持。
雖然最開始，他并不看好程景序。
“算了，愿愿，你告訴哥哥，你對他什么想法？”
蘇云禮問出這話時，程景序表面上看似不在意，眼神實則不斷地偷偷的往她們那邊看去。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許愿雖然對他表現的很在意，可并沒有說過一句關于他們能夠在一起之類的話。
程景序怕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幻想。
在他萬分緊張時，一道女聲的答復傳了出來，“喜歡。”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卻讓他欣喜若狂，許愿說喜歡，那么…他們之間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
“程景序，你呢？”蘇云禮又眼神不善地看著程景序。
事到如今，他們就算不在一起，他也會把程景序綁到妹妹的床上去！
“也是喜歡的。”程景序回答的極快，甚至不需要思考，這個答案他早就弄明白了，只不過一直藏于心里不敢說出口。
“那你們是在一起了對嗎？家里那邊我會幫著說說，愿愿，四哥永遠都會站在你的身后，無論發生什么，你都可以信賴我。”
蘇云禮看著妹妹的眼神溫柔不已，他知道現在她們家還不如程景序的集團，所以他在努力。
他要努力強大到超越景氏，這樣在將來妹妹也不會受到欺負。
“嗯，我知道。”許愿點了點頭，眼神復雜地看著蘇云禮。
此刻的四哥與上輩子大有不同，甚至很難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上輩子的四哥囂張孩子氣，說挖墳就挖。
這輩子的四哥成熟溫柔，替她照料著養父母的墳，去的次數甚至比她還經常。
“程景序，你給我好好想想，怎么過我家里人那關，就算我支持你們在一起，那也是看在愿愿的面子上，家里那邊我可插不上話。”
蘇云禮這話說的不假，畢竟他在家里排行僅次于愿愿。
上面還有爸媽和哥哥，不過只要程景序誠心，家里也不會拒絕，他們一家終究是遷就著愿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