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像你這樣的嫁出去成了家,現今賴在娘家不走的?”
時盛也是氣急了,什么話都往外頭說。
這些平時都是妻子白日里累到晚上埋怨說給自己聽的,他素來都是哄著妻子,讓她在外面別多嘴。
畢竟是自己妹妹,如今離了婚,回家住又怎樣?
只不過今日因為種種事情堆積在一起,埋在心里多時的話也不過腦子就吐了出來。
所以別說是聽這話的時枚,就連時盛自己的都愣住了。
罵歸罵,他這是在說什么。
在廚房的宋玉錦聽到爭執,凈了手出來后就聽到這話,也有些微怔地站在原地。
她平時是經常和丈夫抱怨,可緣由也是因為這小姑子實在太懶,成天在家里就跟個千金小姐似的,什么事情都不做,都是讓她來忙活。
時家雖然在容城也算大戶,可這家里沒請傭人的情況下,幫她這個嫂子做點家務事難道會死?
她就是看不慣時枚這副德行,才會在丈夫面前抱怨,哪里想到丈夫今天竟然當著時枚的面,把話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客廳里一片死寂。
好半晌,時枚終于緩過勁兒來,冷笑一聲。
“好啊,原來你們夫妻倆平日里就是這么想我的?都什么年代了,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是,我現在都離了婚,這盆水也算是潑回來了,我還非得在這兒給住著。你們夫妻倆要是看不慣,就和爸媽說,咱們分家唄!”
時盛因為那番話,原本心里生出幾分愧疚。
此刻又聽到時枚的理直氣壯,冷嗤:“成,等爸回來咱們就提這事兒,我們夫妻可不求著與你住在一起!成天在家當個祖宗,靠著我們夫妻養活,你倒還硬氣上來了!”
“我還求著和你住一起?”
時枚也冷嗤,抱著范思雨橫了他們一眼,“你嘴上說得好聽,把我娘倆當祖宗,實際上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思味居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你打算讓我家思雨進思味居幫忙,才把我們當祖宗供著,現在不需要了,又讓我們滾蛋!呵,倒是好意思在我們面前理直氣壯!”
時盛氣結,一時之間氣得竟然說不出話。
是,他的確存著想培養范思雨的念頭。
畢竟他那個兒子是一門心思搞他的藝術,廚房是半步都不愿意進,活得跟個神仙似的,半點煙塵氣息都沒有。
他也是無奈,也看范思雨有點天賦,才打算讓人接自己的班。
現在倒好,成了人嘴里的利用了。
可笑。
合著她時枚在時家住著,吃喝用度都不是時家出的?
他時盛就活該在思味居打工,給他們娘倆掙錢了!
時枚見他說不出話,冷哼了一聲:“被我說中了說不出話來了吧,還好意思趕我走,沒我家思雨,還不知道我們時家多久就在你手上敗光了!”
時盛才緩過氣,又陡然聽到這么一句,當即就指著大門:“滾!你們都給我滾!”
還沒有她范思雨思味居就毀他手上了?
那丫頭是跟著他學了幾年廚,結果呢?到現在連鍋都拿不出來,非得訂制的鍋才能炒,炒出來的東西也不過馬馬虎虎,食客是吃不出來,大廚一嘗就知道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