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他簡直比竇娥還冤。
陳葉趕緊抓住夏文婧,誰知她此刻力氣大得很,掐住他脖子就把他甩翻數米。
桌椅板凳打爛了一通,巨大的聲響都沒引來侍衛,高貴妃應該早就知曉,所以才帶走了所有人,故意把他和夏文婧留在屋內。
“不是我,我腦子又沒病,自投羅網跑這給你下藥?”陳葉趕緊解釋。
“卑鄙小人,你就是想娶我,想與我生米煮成熟飯……”夏文婧心頭貓抓一樣,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理智。
“放屁,信不信你馬上把門打開,老子絕對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次,夏文婧終于反應過來。
她錯愕的回頭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迷離的眼神中,閃過失望,絕望……眉頭狠狠皺了下,嘴角溢出一行血跡……
“你別亂想,高貴妃對你和夏文燁愛如至寶,怎可能對你下毒?”
“剛才我觀你傷口頗深,這股媚藥的味道似乎是從傷口深處傳出,很可能是傷你之人……”除了這個解釋說得通,陳葉再也想不到其他。
夏文婧渾身一震。
猛地,想起剛才徐太醫面色凝重把母妃請出去。
又想起母妃說得那些話,說她的傷情,絕不能讓外人知曉。
說與陳葉很快就要成親了,若不是生米煮成熟飯,她武功如此高強,只要她不愿,誰又能逼她下嫁?
母妃,早就知道了。
冷不丁,陳葉又被夏文婧怨毒的瞪了眼。
關我屁事啊!
“休想,我寧愿死!”夏文婧說完,直接撿起地上打爛的茶壺碎片,毫不猶豫朝著脖子抹去。
草。
“干什么你!”
還好陳葉眼疾手快,沖過去抓住了碎片。
鮮血沿著他指縫流出,此刻陳葉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一手抓著碎片一手抓住夏文婧手腕,怒斥,“懦弱!你去死,就中計了!”
“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你討厭我,可以,說你喜歡誰,我馬上讓人去把他抓來!”
事關他的生死,陳葉緊張到喘息,粗重的呼吸噴到夏文婧臉上。
看著陳葉近在咫尺,剛才這番話倒是有幾分霸氣,看著他的劍眉星目,似乎覺得這人,好像沒有那么的不堪,甚至……
甚至長得還有些俊俏。
她喉頭干澀,忍不住舔了舔唇。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我不行啊,我已經有兩個老婆了,我……槽……”陳葉話還沒說完,被夏文婧一腳踹飛到床上。
緊接著,一個妙曼的身影飛坐在他身上。
夏文婧外衣滑落,雙臂雪白,身前的傷口還在滲血,似乎,感覺不到痛了。
又來?
女人有武功真特么不行,就喜歡強迫人。
“你說的對!”
夏文婧說完,俯身,卻被陳葉偏頭躲了過去,甚至將她推開。
那瞬間,夏文婧心頭還是有些受傷的,她是尊貴的公主,長得也是不差的,女裝時也是驚艷四座的絕美女子。
他……是真不想娶自己?
殊不知,下一秒,她就被陳葉反壓在身下。
“我不喜歡在下頭!”陳葉反客為主,說完,吻住了夏文婧,那瞬間,一聲滿足的嚶嚀從她口齒溢出。
躲不了,那就不躲了,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
男女之事,陳葉早已輕車熟路。
瞬間,滿室生香。
門外。
高貴妃鎖緊的眉頭終于解開,但很快又重新簇起來。
帶她轉身離開之時,身后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查到了嗎?”高貴妃冷冷問道。
“查到了,此媚毒名叫‘合歡’,凡中毒之人無藥可解,只能與男子歡好方可解毒,且此毒具有一定的潛伏性,一般需要三天才會發作。”
說到這里,暗衛已聽見屋內傳出來的聲音,將頭埋了些補充道,“或許運功,會加速毒發。”
“與六皇子所中之毒同一出處,皆來自北狄,但四皇子似乎并不知曉此事,恐怕他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暗衛道。
“繼續查。”高貴妃頭也不回道。
夜逐漸深了,今夜皇宮十分的不平靜。
雍和殿中,還擺著一具殘尸。
殘尸被白布蓋著,旁邊是一頭巨大的老虎尸體,兩米多長的猛虎肌肉健碩,但渾身插滿箭矢。
仔細一看,那些箭矢,有太子夏文武的,十七皇子夏文宣的,還有襄陽王世子聞人良和定北侯世子薛成毅的,唯獨沒有陳葉與宇文玥的。
今日參與圍獵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獨缺了陳葉。
高貴妃急忙趕到,瞅了眼地上的兩具尸體,徑直走到夏元崇身邊,“臣妾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在皇上身邊,皇后雍容華貴,年紀比高貴妃看起來稍長些,也不如高貴妃好看。
但氣質這一塊,僅僅坐在那就將高貴妃比了下去。
痛失愛子的她雙眼充血,只看了高貴妃一眼,要不是高貴妃所出六皇子昨天差點死了,今天女兒又被重傷,她都要懷疑一下,是此人干的。
但現在,她也僅僅看了眼而已,二人難得沒有以往的針鋒相對。
高貴妃落座后,在皇上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后便開始抹淚。
夏元崇抿著唇,臉色鐵青。
自從天降驚雷在端王府之后,宮里的事是一茬接著一茬,皇子接連被暗害,除了端王夏元吉,誰還有這么大本事?
夏文武?
夏帝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眼神微瞇了下。
他素來表現不錯,文韜武略頗得朝中大臣支持,穩坐太子之位,沒必要冒險。
四皇子夏文殤武舉重傷,六皇子重傷,連九公主也中毒,武舉之魁反而落入了蕭奈寒手中,蕭家重掌蕭家軍,他這些個兒子,沒有一個贏家。
種種跡象,倒像是印證了天降異像,大夏真的要變天了嗎?
夏元崇有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都是孩兒的錯,不該組織圍獵,害十七弟命喪虎口,請父皇責罰!”夏文武腦袋重重磕在地上。
夏元崇啞然失笑,責罰,怎么罰?
廢了他的太子嗎?
那大夏才真的亂了。
“此事,皇城司負責督辦,等有了結果,再行處罰不遲。”夏元崇揉了揉太陽穴。
皇后淚眼朦朧,心頭當然知道,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等送走了一票人,高貴妃一下子哭出聲,身若無骨撲進夏元崇懷里哭泣。
但她很知進退,只哭了兩聲便擦了眼淚道:“還好,婧兒與陳葉兩情相悅,多虧了他婧兒才得以脫險,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可惜,那陳葉無身份背景,也無功名,婧兒跟著他,嗚嗚……”
提起陳葉,夏帝眉頭更沉。
這個男人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一階寒門竟左右逢源,成了七公主的入幕之賓,六皇子的府上貴客,婧兒還對他傾心,連太子都邀他一同去圍獵……
又想起殿試當日,他對‘囚’字的釋義,難道?
難道真是他這個國主有失,才造成朝綱今天這種局面?
見皇上失神,高貴妃心知此時不是最佳時機,反正明日陳葉就要受封,等他受封之后,父親定全力扶植他上位。
等燁兒登基,再讓他封侯拜相,婧兒跟著他,自然不會委屈了。
“啟稟皇上,蕭老將軍等人,已在外頭恭候多時了。”海公公恰時道。
“那臣妾,先行告退。”
高貴妃起身,蘭花指捏著手絹擦了眼淚,識體的退了出去。
夏元崇也收回思緒,臉色黑的堪比鍋底。
“讓他們進來。”
與蕭老將軍一同前來的,還有現任蕭家軍督軍陳培,以及一些與蕭老將軍交好的一些老將,夏元崇眉宇間些許不爽。
蕭奈寒才剛武舉奪魁,就來給他施壓了?
誰知,幾名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老將竟直接跪到地上。
為首的蕭老將軍道:“陛下,臣聽聞紅纓軍兵敗北狄,柳大將軍中毒昏迷,玉林關岌岌可危,大夏將傾,老臣原抬棺出征,勢必將北狄蠻子趕出我大夏國土!”
老將軍不愧是久經沙場之人,雖年過半百,氣勢還是很足的。
與之同來的幾位老將也齊聲道:“臣愿抬棺出征,請陛下定奪!”
滿滿的壓力撲面而來,本應憤怒的夏元崇,此刻,卻有些動容。
他嘴唇顫抖著,久久不語。
漸生愧疚。
難道他當年削武,真的錯了嗎?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