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看了一眼洛喬一,英挺的眉毛蹙成一團,不明白她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做這種低三下四的工作,還要被人挑三揀四,跟在顧家的生活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忍不住譏諷,“彎不下腰就別學人家做服務。”
洛喬一被這話刺了一下。
這兩人一唱一和,能硬是把白的說成黑的。
她冷冷的扯動了下唇角,語氣有些不客氣,“那成,給您換個人,希望您能成功要到歲橙的聯系方式,好給我們多介紹點客戶。”
說完她就出了試衣區,叫了個助理進去,特意交代,“進去別提我的身份。”頓了頓,她又惡狠狠的補了一句,“問就說歲橙死了老公,無心設計。”
找歲橙,做夢去吧!
助理應聲進門,正聽裴嬌嬌在跟顧知深抱怨,“你看看這個態度,我就是太喜歡這件婚紗,想跟她要歲橙的聯系方式,她就這樣!現在的服務員,素質也太差了。”
顧知深被裴嬌嬌哭的頭疼,“你跟個店員計較什么?我讓人找歲橙來見你。”
助理忍不住撇撇嘴,暗道歲橙就擺在面前,你非要得罪人,還找歲橙……
她面不改色地轉達洛喬一的話,“不好意思啊,歲橙大大老公死了,不想見客。”
顧知深右邊眼皮冷不丁跳了一下,“那等等吧。”
剛守寡,確實挺可憐的。
……
洛喬一被顧知深這么一通折騰,不困了,給盛曉月打電話,“今天賺了七百一十八萬,快來給我開慶功會。”
盛曉月一聽就知道是婚紗賣了。
離都離了,賣了也好。
她就是好奇,“哪個冤大……呸!上帝,這么大手筆?”
“顧知深。”洛喬一苦笑了聲,“買給裴嬌嬌的。”
盛曉月嗓子差點劈了,忍不住提高聲音,“那你還賣?”
洛喬一忍不住眼圈一紅,抬頭拼命把眼淚憋回去,“也不虧,夠咱小一年的開支呢!”
只是真真是忙活了三年,為他人做嫁衣。
七百一十八萬,七月一十八,是他倆領證的日子。
顧知深怕是早就不記得了。
晚上,洛喬一喝了不少酒。
盛曉月也是舍命陪君子,喝的更多,直接趴下了。
洛喬一打了車把她送回家,再打車準備回店里,半道上忽然想起離婚協議書顧知深都沒見著呢,她得回去拿了給人寄過去,她臨時改道,去那個住了三年的“家”。
出租車在公寓門口停下,洛喬一掃碼付了錢,跌跌撞撞往里走,剛進門,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道抵在門上,男人霸道的吻落下來。
洛喬一腦袋昏昏沉沉的,熟悉的味道和熾熱的體溫充斥鼻間,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這要是放在幾天前,他這么主動熱情,她可能得高興瘋了吧?
可一想到他下午跟裴嬌嬌當著她面試了婚紗,什么樣的滾熱都涼了。
她抬手狠狠推開面前的男人,嫌棄地抹了一把嘴,“裴嬌嬌喂不飽你嗎?這么饑不擇食!”
顧知深顯然也是剛回來,衣服還沒換,一身挺括的西裝,沉著眉眼盯著面前的女人,“那你呢?說要離婚,大半夜的往這跑,是吃不了打工的苦?”
洛喬一聽出他話里的不屑,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沒好氣道,“沒跟您打工時候錢多,但苦委實談不上。”
她繞過男人往里走,開了客廳的燈,把放在茶幾上的離婚協議和卡拿起來,一股腦兒塞進他懷里,“特意回來拿這個,你在了正好,省的我明天多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