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孫一聽,就連太后都喜歡顧靈汐。
太后可是個苛刻的,都對顧靈汐如此喜歡。
那顧靈汐,肯定有非常美好的品格。
他這些年,疏遠這個女兒,到底錯過了什么?
張公公帶著一行人,抬著顧靈汐遠去了。
只留下顧孫,在門口站了許久。
他心中大約明白,顧靈汐此番入宮,他和女兒之間,從此之后,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顧靈汐應該也不會想回到這里。
他真的已經沒有機會去彌補去補償了。
顧孫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似乎有些可憐。
但其實最可憐的,還是顧靈汐。
她幾乎期盼了十四年的父愛,都沒能讓自己的父親,睜開眼,看她一眼。
這一次,要不是她幸運的被皇帝看中了,她的父親,會看到她,會醒悟嗎?
應該不會。
是因為她成了才人,身份變了,高貴了,顧孫掌控不了了,才在最后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如果她還只是顧靈汐,她還是能被顧孫掌控著,她會被父親跟繼母,不顧她意愿的強行嫁給曾良工。
至于后悔,遺憾?
不存在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顧孫落得這樣的結局,一輩子都不被女兒原諒,也是自作自受。
張公公那邊,將顧靈汐接回皇宮后,就直接被抬進了皇帝給她安排的寢宮,錦秋宮。
按理她一個才人,是不能單獨住一個宮殿的,也不能住在主宮中。
不過皇帝后宮沒啥人,就直接給她安排了一個宮殿自己住。
一進去之后,掌事宮女,掌事太監,帶領著一群的小宮女和小太監,給她行禮。
顧靈汐雖然在家里不受待見,但也畢竟是三品大員的女兒,自然也不會露怯,更不會不知所措。
因此,落落大方的讓眾人起來。
接著,便有無數的賞賜端了上來,這都是皇帝親自下旨挑選賞賜下來的。
顧靈汐看著這數不清的好東西,突然就感覺到,受寵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了。
以前的時候,只看到妹妹被父親和繼母寵著,在顧府,顧靈竹向來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那好東西,真的就是源源不斷的往她房間里送。
有很多很貴重的東西,顧靈竹都根本不稀罕,隨手賞賜給了下人。
小姑娘好像根本不知道金錢為何物,一擲千金都不為過。
全府的下人都巴結著她。
顧靈汐跟顧靈竹一比,好像根本不是一個父親,那生活可真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今天,顧靈汐看著這些皇帝精心挑選的東西,倒不是看中這些東西的價值到底有多少。
主要就是,第一次有了一種受寵的感覺。
這讓她眼淚就忍不住出來了。
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宣泄而出。
一個年紀略大的麼麼,上前笑著說道:“才人進宮,這是喜事兒,怎么能哭呢。
皇上剛才命人過來說,前朝那邊有政務要處理,等他處理完了之后,就會過來找才人了。”
顧靈汐知道這麼麼誤會了,她并不是因為皇上沒有過來才哭的。
但她也沒有解釋。
這些賞賜,也并不完全是皇帝送來的。
還有一些,是太后、皇后賞賜的。
就連洛妃,都送了一點東西過來。
顧靈汐隨后便在那些賞賜里,命司琴拿了些銀子,賞賜給了下面的人。 。
麼麼說,皇上沒有來,但顧靈汐身為新進的才人,還要去拜見一下太后,皇后,這是規矩。
顧靈汐自然一一照辦。
張公公見任務已經完成,便返回了皇帝身邊復命。
皇帝正在御書房接見臣子,張公公便安心等待。
等人都離開之后,慕容楚才笑著說道:“如何?人接來了?
她對朕的安排,可喜歡嗎?
適應嗎?”
張公公躬身回道:“回皇上,接回來了,才人對皇上的安排,很喜歡,都感動的哭出來了。”
慕容楚有些驚訝,笑著說道:“竟還哭了?
這小妮子,也太容易感動了。
才這一點點好,就受不了了。”
張公公說道:“主要是皇上對才人太好了,而才人以前過的,也太苦了。”
慕容楚眉頭一皺,問道:“哦?
怎么回事?”
張公公就把他在顧府的所見,全部都告訴了皇帝。
包括顧靈汐受到的遭遇,包括劉氏的苛待,顧孫的態度,還有曾家曾良工的話,倒也沒有添油加醋,一字不落的全說了。
慕容楚的眉頭就皺的再也伸展不開了,怒道:“豈有此理,劉氏這個妒婦,惡婦,居然對一個孩子做這樣的事情。
真是苦了靈汐了。
還有顧孫,虧得朕還一直倚重他,沒想到在家中,居然如此拎不清。
任由自己的繼室,苛待自己的女兒,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朕了。”
“還有曾家,曾良工,真是好大的膽子。”
慕容楚決定給顧靈汐出氣。
八弟說過,自己的女人,就得自己寵著。
那他給自己的女人出出氣,也不為過吧?
他很快找了吏部的人來,他們負責官員的考核升遷。
手里應該有曾興安違法亂紀的證據。
這大部分的官員,屁股底下都多多少少的有點不干凈。
一般不是什么重大的事兒,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因為想找一個真的一點兒違法亂紀都沒有的官員也挺難的。
但問題是,當上面的人想要搞你的時候,就算是你真的沒有違法亂紀,他們也能找出點兒事兒來。
比方說,你能力不行。
再加上曾興安教子無方,對皇帝不敬。
所以,在顧才人進宮的當天下午,曾興安就接到了圣旨。
曾興安倒是沒有什么大的問題,看在這個份兒上,倒也沒有一擼到底,讓他變成平民。
但慕容楚,把他貶到南疆去了。
就是最苦逼的官員,孫丁兒離開的地方。
孫丁兒當的那個官,要自己種糧食,自己種菜,自己養雞養鴨。
衙役都沒幾個,因為養不起。
雖然當了官,但是跟普通的農夫沒什么區別。
誰也管不了不說,而且上街都得小心,省的被南疆的百姓看不順眼給下了蠱。
這些野蠻人,有的沒事還會攻擊縣衙,整天提心吊膽的。
后來他幸運的遇到了白一弦。
白一弦一封信,就把他調離了。
這種破地方,誰也不愿意去。
再說了,那種地方,有官員跟沒官員,似乎也沒什么區別。
因此孫丁兒走了之后,就一直空缺著。
如今可好了,讓曾興安頂了缺,帶著老婆孩子,去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