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云旗出征,再次出門赴宴的衛夫人多少感覺到了不同,在許多人的眼中衛家就這么一個能頂事的獨苗苗,萬一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后繼無人之下的衛家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終究是根基太淺。
正因如此,衛云旌想方設法的要助自己的兄弟一臂之力,用他的話來說,人雖小但總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
立不立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平安回來。
得知衛云旗的去向后衛云旌準備通過百大人向皇帝遞消息,衛家有意向前線無償支援紅糖冰糖共計十萬斤。
得了消息的百福兒琢磨了好一陣,然后帶著彩云去了一趟古家。
得知她有孕還在外折騰,古先生毫無意外的又說了她一陣,百福兒嘆氣,“師父是知道衛家的情況的,這個時候我是想要安生的躺著也不行啊。”
“躺不下去。”
古先生白了他一眼,“多大的事?那當將軍的就是要上戰場的,他上戰場去了整個衛家的人就不過日子了?”
百福兒給她師父孝敬了最好的茶葉,茶水叮咚,茶香四溢,將茶杯送到古先生的手里,滿臉堆笑,“師父,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說給你聽聽。”
古先生接過茶哧溜一口,“既然是不成熟,那就不要說了。”
“正是因為不成熟才要說的嘛,說不定師父一聽就成熟了呢?”
百福兒開始說她的計劃,衛家就一個人頂著實在是有些艱難,要是能多一個人撐著又是不同,指望衛家那些個小子還要等好多年,百大人是好,但終歸還是利益為先。
“你那大伯哥又沒有功名,要如何入仕?”
古先生覺得這個小徒弟有些急了。
百福兒道:“師父,朝廷缺銀子是吧,我前段時間聽說一個消息,說有人買官賣官,不,捐官,這事雖沒到明面上來,但朝廷應該是知道的......”
外面的人雖然沒敢說皇帝賣官,但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她能偷聽不是嗎,要說這事她知道后還是相當驚訝的,下面的權臣為了一己私利買官賣官還有個說法,這皇帝都參與進來了...嘖嘖嘖。
古先生瞪了她一眼,百福兒并不受影響,繼續說:“我不知道這里面是個什么道道,但既然有這個路子又何不試一下,我那大伯哥師父是知道的,手里有銀子就不會想著通過當官去撈錢,他還會給朝廷拿錢。”
古先生眼神復雜,覺得自己徒兒膽子實在是大,這種歪門邪道都能被她給琢磨出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忽然有些明白無邊小兒說要引她入正道是什么意思,不加以正確引導不得了啊。
“都是到哪里去聽說的這些得個消息,一天到晚的都是和什么人在結交?”
“不要學好。”
百福兒既然把話都說出來了,那自然想要一個答案,古先生沒辦法還是告訴了她:
“是有這樣的事,國庫不豐皇上也難,有些不重要沒權力的虛職倒是可以用銀子來說話,聽清楚了,都是虛職,實權位置還是要才德之人來擔任。”
皇帝想發財還是有底線的,要不然什么官職都賣,可能這仗都不用打了,等著倒了算了。
古先生抬眼,“虛職你們也看得上?”
“看得上啊。”百福兒表示,“師父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虛職也是職,哪怕一文錢的俸祿沒有,但也是朝廷的編外人員是不是,要的就是這么個虛名,難道我還真讓我大伯哥放著家里那么大的家業不去打理,去衙門做個小吏?”
主打的就是一個聽起來唬人。
古先生也不是什么頑固不化的人,“衛家大郎是準備捐錢還是捐糧?”
“這個還有什么講究?”
古先生給她普及了一下,告訴她這捐官捐來的虛職也是有高低之分的的,“有個虛職叫道同知,同知是實權官員,但前面加了個‘道’就不同了,什么都沒有,但懂行的人一聽就知道這人靠山大。”
“依照衛家的財力,五萬斤糧草和再加五萬斤的糖,再有人在一旁‘進讒言’,這事兒就成了。”
至于‘進讒言’的人那肯定是百常道啊,古先生是要避嫌的,百福兒也沒考慮這事請他出面,。
在古家商量了半日才回,這個時候衛夫人也和秦灼灼一同從誠王府回來了。
“福兒怎的出門了?你有事就讓下面的人去辦,實在不行等我們回來也是可以的。”
衛夫人是不贊同她這個時候出門,百福兒坐下說有個事要她親自出面才行,問她什么事,她又說要等著大哥回來再說。
晚飯后衛家一家子都在,百福兒說了自己的想法,衛家眾人好一會兒都沒說法,衛云旌激動的盤算,要是他的能捐那個道通知,以后能給家里帶來什么好處?
“要是能成大哥也就是官了,雖然沒有俸祿沒有實權,但見官就容易很多,辦很多事都方便一些。”
“當然這是我的想法,你們要是覺得可行,那我們要再議一議。”
“可行。”衛云旌開口,“當然可行。”
說著就朝百福兒拱手作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多謝弟妹。”
百福兒笑道:“也是為了我自己嘛,在我們的小將軍回來之前家里大小事都得要大哥頂著,有個虛職方便很多。”
“再說,若是以前還不好辦,現在我們的將軍都打仗去了啊,情況又有不同。”
衛云旌覺得很有道理,很是感慨,他二弟就是有福氣,連帶著他們衛家也有福氣。
很快大家就坐著商量出了辦法,第二天傍晚百福兒就和衛云旌一道去百大人府上,糖在戰事當中能起到的作用已經在上一場戰事當中得到了印證,此番大軍出征抗敵人自然也少不了這個,百常道得知兩人的來意后一番琢磨后就接了此事。
收了這么多東西皇上自然是要賞賜,與其賞賜一些貴重的物件兒還不如就賞賜虛職,他自信有本事能把這事給說下來。
重要的是,也能在皇上跟前露露臉,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
百福兒朝他道了謝,百常道笑說都是一家人無需客氣,等兩人一走百常道慢悠悠的坐下來喝茶,心想著衛家人辦事果真是簡單粗暴,萬事用銀子開道,真是讓人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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