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清就是我同桌。”
他嚴肅地道:“不管跟誰,都要分清戲里戲外,絕對不允許你像今晚親我一樣親他!”
我不禁問:“那你自己剛剛不是說,只是演戲而已,沒必要放在心上嗎?”
寧遠琛竟然語噎了一下。
他只好擺出監護人的架子來:“總之,你得聽我的。”
“就是說,只能親你,不許親別人?”
他顯然又生氣了,“我是你監護人!”
我怕他生氣,只好道:“那我聽你的。”
他繼續開車,隨后又說了一句:“我接下來要去國外一周,出差,下周你不用過來了,自己想辦法補課。”
“行!”我很爽快就答應了。
主要是我這段時間在學校過得很快樂,而且這舞臺劇也要抓緊時間排練,蘇燦燦給我們建了一個群,我們每天都在里面閑聊,關系越來越親密,過得非常充實。
我也想通了一件事,一個女生不能光顧著愛情,如果她有友情,有事業,還有愛情的話,那會過得更充實。
而且女生一旦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喜歡男人身上,這個男人也會反感的。
……
周三這天,我正準備放學后和蘇燦燦他們一起排練的,但是史壯突然發信息給我:寧安康,你第一次去推銷墓地的那個老人家今天走了。
我記得史壯說過,假如時候到了,他會去幫忙處理后事和做法事,這也是他推銷墓地成功率高的原因。
而我現在是他的助理,自然也要一塊去的,了解什么是一條龍服務。
我給他回復:需要我做什么嗎?總之,我聽你的指示。
史壯:放學后在校門口等我。
我連忙和蘇燦燦說今天有事,不排練了,然后便匆匆坐上史壯的小電驢一塊走了。
我們沒有直接去林叔家,而是先去幾公里外的一家喪葬用品店。
史壯朝里喊了一聲:“老曲,來活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短褲和拖鞋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問,“是喜喪還是老喜喪啊?”
史壯道:“老喜喪。”
喜喪是70歲以上的老人,老喜喪是80歲以上的老人。
“還是老規格嗎?”
“對,老規格的來一套!”
然后史壯就領著我進去揀東西,有挽聯、路錢、靈堂布、黑紗、紙童、白燈籠啥的,史壯是老主顧了,買完一套送個骨灰盒。
然后我們再乘老曲的面包車一起去林叔家里。
我坐在面包車里,看著面前這一大堆的喪葬用品,心情有些陰郁。
還是最初那條巷子。
屋子里面很多人,男人們圍在外頭商量后事,屋內傳來婦女小孩的嚎啕大哭聲。
悲傷是家屬的,我和史壯、老曲是過來干活的。
我們到了之后,就抓緊時間動手了。
史壯和老曲進了屋,給尸體擦洗、換衣服,我則在一旁打下手,遞東西等。
待整理完死者的遺容,我們又出來布置靈堂,拉挽聯,掛白燈籠和紙人。
忙活到半夜,靈堂終于布置好了。
家屬們也都換上了孝衣,系上了黑紗。
史壯換了一身寬大的道袍,拿著一根拂塵,在靈堂一邊走位,一邊念念有詞。
我瞧著他的模樣,想笑,又有點想哭。
等做完法事,收了紅包,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老曲說家里頭還有事,他自己先走了。
我和史壯則去附近的大排檔吃夜宵。
今天的晚飯都沒有吃,確實是餓了。
史壯看著也累得不行,幸好大排檔這里坐的是帶靠背的塑料椅子,我倆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頓風卷殘云,干了四碟炒粉,兩碟牛肉,一碟青菜沒咋動,吃不下了。
吃完,我倆都沒有說話。
可能是經歷了一場葬禮,我又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經常看到比我年紀大的特工出去執行任務,回來就是一副尸體,走得也不體面,在基地附近挖個坑埋了便是。
史壯靠在椅子上,仰頭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們這個年紀的同齡人,都喜歡問“人死去會去哪里”這樣的問題。
但是我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變成天上的星星再看你。
正要問史壯在干什么,結果又聽到他那響如雷的鼾聲。
好家伙,原來他并不是發呆,而是純粹是困覺了。
“史壯,你快醒醒!”我搖他。
史壯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見到是我,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道:“差點睡著了!”
我無奈地道:“你已經睡著了好不好?”
史壯緩了一會兒才清醒,他說:“對了,你上周不是又賣了一個墓地嗎?我把提成轉給你。”
“行。”
他不一會兒就給我轉了一萬八,我賣出去的是一個十八萬的墓地。
轉完錢,我看到他打開了一個慈善基金的小程序,往里面轉了3000塊。
我說:“你還做善事呀?”
史壯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必須多做善事,否則再強大的八字也壓不住因果,會遭報應。”
我不由地問:“那我也要捐錢嗎?”
史壯道:“倒也不用,我轉了就行,你只是拿提成而已,不過平時還是要多做善事,這樣才會有大福報,我爺爺就是這么跟我說的。”
我點點頭,然后找到一個助學基金的賬號,也往里面轉了500塊。
……
《美女與野獸》還在緊張地排練。
自從我和寧遠琛排練過一次后,蘇燦燦他們都說我進步很大,只要把英語口語再練得地道一點就基本沒有問題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在排練的時候,一直把顧清當成寧遠琛。
蘇燦燦找了不少道具,包括顧清要戴的野獸頭,排練的時候,我就讓顧清戴上野獸頭,然后想像那天我和寧遠琛一起排練的場景。
最后一幕,我抱著顧清哭道:“I cant leave you, I love you……”
他說:“What?”
然后他將頭套摘下,變回王子,站起來拉著我的手,也深情地道:“I love you too!”
顧清受我的影響,演技也更好了,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愛人。
要不是他每次演完都能恢復高冷,否則我以為他真的喜歡我呢。
一起參演的女生韓冉冉鼓掌道:“好感動,我感覺你們倆就是一對啊,特別養眼,要不你們兩個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