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自欺欺人的現象,到底不能一直維持下去不是?
很快,那些個屏氣凝神目送了獨孤羨和喬淺月等人離開的士兵,就率先長松一口氣,回過神來……
偌大的營地,就連喘息聲多了,也會隨之變得喧囂起來!
“天呢!可算是走了!嚇死俺了!”
“你們剛才看到了沒有,那兩位好像將陛下的貴客給帶走了?”
“什么貴客?還不是那兩位的手下敗將?都說了陛下就是把蒼山什么的看的太重了,什么蒼山,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哪里有那兩位厲害?”
“誰說不是呢?現在好了,蒼山的人都被那兩位帶走了,咱們陛下接下來該怎么做,就成了問題了!”
“對啊!沒有蒼山在背后支持,這仗還怎么打??
“這已經不是怎么打的問題了,而是還打不打的問題……”
“……”
“……”
諸國將士們湊在一起七嘴八舌之時,那廂靠近山谷的奢華營帳中,一眾藩國的君王更是面色惶惶,不安至極……
那些將士們到底是離營地深處遠了些,能夠看到的聽到的也有限,可是他們不一樣!
一眾藩國君王的營帳,本就離干巴三兄弟下榻的山谷處最近,所以……
那一眾藩國的君王,可謂是將山谷中的動靜給聽了個一清二楚,尤其是最后的電閃雷鳴什么的……
他們不光聽得一清二楚,還看的一清二楚!
人啊!
獨孤羨是個人,卻分分鐘就讓萬千兵馬灰飛煙滅也就罷了!
喬淺月也是個人,竟然能和雷霆一較高下,這是什么概念?
一眾藩國的君王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甚至連做夢都不敢想,可是這樣的場面卻在他們的面前發生了……
御林軍來報,一眾君王擔憂山谷中的戰況,終是忍不住好奇心,鼓足了勇氣探頭出了營帳一探究竟,沒想到……
他們探頭出營帳,就看到了喬淺月和從天而降的雷霆戰成一團,最后,甚至戰勝了雷霆讓夜空光火重天亮如白晝的場景!
這……
可不就嚇傻了一眾君王?
是以……
重回營帳后,一眾君王都是傻眼的!
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琉璃國的君王一覺醒來,得知獨孤羨和喬淺月已經走了,甚至還帶走了長衫來人,頓時激動的不得了,甚至顧不得穿好衣服就巴巴的趕到其他營帳,去找居住在其他營帳中的聯盟君王打探往后的動向了,可是……
“夏國陛下?夏國陛下你聽到朕在說話了嗎?”
“夏國陛下?”
“……”
“梁辰帝?你有沒有在聽?”
“梁辰帝?”
“……”
“后唐帝看起來也不會理朕了,朕再換一個……”
“……”
“這一個個都是怎么了?全傻了?”
最后,轉了半圈兒,親眼看到被他造訪過的君王都目光呆滯的樣子,琉璃國的君王頓時就氣急敗壞了,“明明朕才是最慫的君王,怎么他們看起來一個個比朕還慫?多大點兒事兒,不就是蒼山來使戰敗了嗎?戰敗就戰敗了唄,左右獨孤羨和喬淺月又沒有對我們發難,我們的數百萬聯軍還在,他們到底在怕個什么?”
“他們在怕個什么?陛下你剛才睡得死,沒有看到……”
老內侍聞言,在琉璃國君王身后吶吶的開口道,“沒看到喬淺月沖天而起與天雷一戰的畫面!”
“什么?!”
琉璃國的君王聞言,當即一愣,回頭看著老內侍不敢置信的道,“和天雷一戰?大晚上的你在說什么胡話呢?喬淺月是個人,人怎么可能和天雷一戰?”
“她不光和天雷一戰,而且還戰贏了!”
老內侍聞言,木木然的抬頭,看著自家陛下道。
“!!!”
琉璃國的君王聞言,頓時就傻眼了,好一會兒后才回過神來,看著老內侍驚疑不定的道,“你……沒有騙朕?”
“老奴為什么要騙陛下?陛下可還記得驚醒了陛下的那道白光嗎?”
“就是朕誤以為天亮了的那道光?”
“那就是喬淺月戰勝天雷之時弄出的動靜,整個山谷電光四射,亮如白晝!”
“……”
“陛下,你站住!你跑什么跑?”
“朕要班師回朝!朕要回家找母后!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朕得活的多不耐煩,才會去和一個敢與天斗的女人打仗?朕要撤軍……連夜撤軍!馬不停蹄的……”
“陛下……”
“你別勸朕!你敢勸朕朕就死給你看!朕就說這仗沒法打吧!也就那些個君王被蒼山來使給蠱惑的豬油蒙了心,竟然妄想與獨孤羨和喬淺月為敵,他們可是連北芪上國都能滅了的人,是我們能抗衡的么?嗚嗚……朕要回家!”
“陛下,老奴沒想攔你!”
“那你想干嘛?”
“老奴只是想提醒陛下,班師回朝前記得先擬好降表,要不然……外面有西莽和北月的大軍守著,陛下怕是回不來琉璃國……”
“……你說的對!你說的太對了!降表朕出兵前就擬好了無數份,朕這就去找找!”
“……”
是夜。
琉璃國連夜撤軍,數十個藩國聯盟中少了一國!
雖然這一國,是最弱的那個……
雖然琉璃國的君王又是慫出名的,可是琉璃國兵馬的連夜撤離,還是給沉浸在巨大驚惶中的一眾藩國聯盟大軍來了一記當頭棒喝!
蒼山使者敗了,跟著獨孤羨和喬淺月走了,這……
說是臨陣反水都不為過!
沒有了蒼山在背后做依仗,他們這一眾藩國聯盟大軍,還要和西莽北月繼續打下去嗎?
不打,他們曾經聯盟出現在這里這里,和西莽北月叫板過,一旦西莽一統天下,那他們這些個曾經聯盟妄想與西莽對峙的藩國,定然是第一個被清算的對象,可若是繼續打下去……
雖然他們有兵馬數百萬,可是他們這數百萬兵馬雖然在數量上占據優勢,在質量上也只能勉強和西莽北月的二百萬精兵強將相抗,那……
獨孤羨和喬淺月呢?
那兩個棘手的連蒼山來使都不敵的人,又有誰敢對付?
誰能對付?
這一仗形勢,頓時就變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難以抉擇了起來!
不同于一眾藩國的坐立不安,獨孤羨抱著滿身是血的喬淺月一回大營,就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就連隔壁西莽大營的西莽帝都被驚動了……
“怎么回事兒?聽說朕的兒媳淺月受傷了?獨孤羨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不是和淺月一起去打探消息的嗎?作為男人你怎么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
西莽帝匆匆趕至,一看到站在喬淺月的營帳外焦急等待的獨孤羨,就是一頓炮轟……
“!!!”
獨孤羨聞言,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
“朕看你好胳膊好腿的,怎么……如此沒用!太沒用了!朕怎么會有你這樣沒用的兒子!”
西莽帝上下打量了獨孤羨一眼,確定獨孤羨四肢俱全,安然無恙后,頓時更生氣了,氣的拍著大肚腩咆哮道。
“……”
獨孤羨聞言,忍不住的白了西莽帝一眼,然后,涼嗖嗖的道,“你還記得本王是你的兒子啊!”
喬淺月受傷,獨孤羨也很擔心,可是……
自家這親爹一上來就沖著他一頓炮轟也就罷了,看到他沒缺胳膊沒少腿后,還更生氣了又是為哪般?
難不成喬淺月受傷,他得缺條胳膊少條腿才行?
他家這親爹才覺得平衡?
“呃……”
西莽帝聞言,頓時一噎,然后……
再次打量了獨孤羨一眼,吸了吸鼻子,老臉一派坦然的道,“竟然還會頂嘴,看起來是真沒大事兒!”
嗯!
兒子沒事兒,他老人家就放心了,可是……
兒媳婦兒啊!
“你看看你都沒事兒,朕的兒媳怎么就傷了?聽說還是被你抱回來的,兒媳她傷的可重?你身為男人到底是怎么保護她的?你……”
要說沒有眼力界,西莽帝敢說第一就沒人敢說第二,畢竟……
他老人家的身份擺在那里,過往的幾十年,除卻面對蒼山之時,他還從未看過別人的臉色不是?所以……
面對自家兒子,西莽帝更不會看人臉色了,那指責的話更是張口就來!
“……”
對此,獨孤羨倒是無話可說了。
沒有保護好喬淺月,他作為男人確實責無旁貸,可是……
“她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傷的不重,只是傷的地方頗多……本王抱她回來是擔心她行走牽動傷口,你……不用太過擔心!”
深吸一口氣,獨孤羨知道西莽帝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看重喬淺月,只能耐著性子安撫道。
自己珍愛的女人,被自己的親爹如此重視……
這種感覺,獨孤羨覺得還不錯,當然……
如果他親爹不是每次在重視喬淺月的時候都拉踩他一腳的話,那就更好了!
想到這里,獨孤羨忍不住的轉頭看向西莽帝斑白的鬢角……
不知道蒼山對他們這方世界做過的事情還好,知道了之后,獨孤羨下意識的更加關注身邊之人……
半數壽元被掠奪,他們這方世界的人平均壽命只有五十歲,像他養母,就是東宸太后,還有喬淺月的外祖母姜老夫人那般,受盡世間供養又有醫術傍身的,或許還能得個長壽,可即便是如此……
這里的人,壽命都很短暫,五十多歲六十歲,就是所有人邁不過的坎兒!
他這親爹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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