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們求仁得仁,有什么臉面怨天尤人?”
喬淺月字字珠璣,直接懟的東籬太子啞口無言。
“你!你……我……”
東籬太子看著喬淺月臉上的殺伐之色,神情一變再變,最后終是盯著面大軍前停滯的蠱蟲大軍,氣急敗壞的道,“喬淺月你到底要如何?如今我們東籬大軍已經退兵數里,你還步步緊逼,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罷休?!”
此時此刻,東籬太子是真的有些慌了!
口舌上他比不過喬淺月的能言善道,真要打起來……
有這些蠱蟲大軍攔著,喬淺月根本不給他真正打起來的機會啊!
“我想如何……我和你掰扯這么久的時間里,已經做到了!”
喬淺月聞言,垂眸看了一眼橫亙在她和東籬大軍中間的蠱蟲大軍,嘴角微勾,緩緩道,“東籬太子不妨讓你的兵馬低頭看一看四周……”
“???”
東籬太子聞言,當即疑惑的轉頭往東籬大軍看去。
東籬大軍的將士們見此,也忍不住的垂眸往四周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
嚇一跳!
“蠱蟲!這里也有蠱蟲!”
“右翼!大軍右翼出現蠱蟲!”
“左翼!左翼也有!”
“后方……”
“……”
“太子殿下,我們被包圍了!我們東籬大軍被蠱蟲包圍了!”
一道接著一道的驚呼聲在東籬大軍中此起彼伏,東籬大軍幾乎是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四周全是蠱蟲!
他們被包圍了!
徹徹底底的包圍了!
“喬淺月你……”
東籬太子聽到身后接連響起的回稟聲,頓時如至冰窟,下意識的轉頭目呲欲裂的往喬淺月看去……
“我之所以和你廢話這么久,就是為了拖住你們,好為你們畫地為牢!”
喬淺月見此,嘴角邪肆的一勾,坐在馬上的身體微微前傾,看著東籬太子一字一句的道,“東籬太子,好叫我這個不是人物的人物教教你,腦子是個好東西,沒有真的很可惜!”
“你!”
東籬太子聞言,頓時氣的雙眼通紅。
“我如今沒有時間來處理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就留下我這些奪魄蠱來看管你們,待得我此去北芪得勝歸來,我再來與你們東籬清算這圍追堵截之仇!”
喬淺月見此,卻是連看都懶得再看東籬太子一眼,伸手一拉韁繩,直接調轉了馬頭往后疾馳而去,“以蠱蟲隱身處為界,東籬若有人敢邁出包圍圈一步,蠱蟲大陣即刻啟動,到時候你們自相殘殺全軍覆沒,休怪我喬淺月沒有提醒你們!”
“什么?!”
東籬太子聞言,頓時目眥欲裂,“喬淺月你這是要困死我們!你給我東籬大軍畫地為牢,要將我們囚在此地,可是糧草呢?沒有糧草我們東籬大軍會死人的!”
“你們生死,與我何干?你們阻我糧草入北芪時,可也未曾顧及過我黑甲軍的死活!”
喬淺月聞言當即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馬鞭策馬而去,“駕!”
鐵蹄踏地的聲音傳來,喬淺月轉眼已經離開了東籬大軍數丈,可是……
卻依舊在東籬大軍的射程范圍之內!
此時此刻……
被逼至如此絕境,東籬太子但凡是個血性兒郎,但凡下令射殺喬淺月,也未嘗沒有脫困而出的機會,可是……
很明顯,東籬太子并非血性兒郎!
東籬大軍也并非驍勇之師!
就算是有幾個血性兒郎,還未有所動作就已經被同袍給摁在了地上……
四周都是蠱蟲,誰輕舉妄動都有可能害了所有人!
未曾上過戰場,未成共經生死的同袍之情,輕如鴻毛……
貪生怕死的本性,更是暴露無遺!
“不公平!這不公平!”
“喬淺月你這個欺軟怕硬的懦夫!你就是吃準了我東籬國弱,所以才敢拿我東籬開刀殺雞儆猴!你有本事也對西莽和南蕪如此啊!你有本事也給他們畫地為牢,也將他們困住啊!”
“你不敢!西莽尚武,兵將驍勇!南蕪有將,南七無敵!你不敢和他們為敵,就只敢拿我們東籬做文章!”
“你個欺軟怕硬的懦夫!”
“……”
殊死一戰的血性,東籬太子是沒有,可是,打嘴仗的本事東籬太子自認為自己還有些,所以看著喬淺月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扯著嗓子大吼道……
遠處……
溫璽聞言:“!!!”
臉色忍不住的一沉。
南蕪帝聞言:“!!!”
老臉也忍不住的連抽。
欺軟怕硬是個好習性啊!
希望喬淺月會有!
他們西莽(南蕪)可不想和東籬一樣被困于彈丸之地,畫地為牢身陷囹圄!
是以……
當看著喬淺月神色肅殺的疾馳而來,溫璽忍不住的驅馬迎上前去,“東宸女帝,你不要被東籬太子帶偏,他……”
“他就沒安好心!”
南蕪帝也在御林軍的護送下迎上前來,巴巴的道,“淺月你有多大的本事,我們南蕪自然是知道的,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可別……”
別用那些個密密麻麻的蠱蟲來對付他們啊!
南蕪帝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是,不等兩人將話說完,喬淺月就徑自一勒韁繩,停在了距離兩人數丈之處,神情凝重的低喝道,“若非北芪之戰讓你們看到了契機,若非各懷鬼胎,你們怎會出現在這里?你們打的什么如意算盤我心知肚明,可惜……”
“有我喬淺月在,你們誰都休想如愿!”
說著,喬淺月韁繩一勒,馬頭一轉,直接朝著乘風騎的方向而去。
“我要帶著乘風騎奪回糧草馳援北芪,你們若是覺得你們有本事拿下我,大可出兵來追!”
戰馬如風,馬上之人冰冷肅殺的話語,隨著獵獵風聲傳來,“北芪,我喬淺月要拿,誰要休想分走一寸!不用你們想讓,我也不會領你們的情!”
溫璽聞言,清風朗月的臉上,當即眉頭緊皺。
南蕪帝的老臉也是一沉。
“我所過之處,自有毒障橫生,不怕死你們大可來追!”
還未等他們說什么,喬淺月的聲音再次傳來,“自今日起,我會在北芪邊陲遍布毒障,不管是誰,我管你是千軍萬馬還是精兵強將,膽敢踏進北芪半步者,有死無生!”
喬淺月的話音落下……
蕭越率領的乘風騎已然無令而動,朝著北芪的方向疾馳而去,徒留喬淺月一人一馬殿后……
而喬淺月所過之處,隱隱的霧幕逐漸升起……
刺鼻的氣味夾雜著硝煙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不好!此霧有毒!”
“退!快退!”
“……”
“……”
西莽和南蕪大軍中,驚呼聲頓時此起彼伏。
兩方大軍當即簇擁著溫璽和南蕪帝往后退去……
“這……這……淺月竟然玩真的?說放毒障,還只能就放毒障了?”
待得退至了安全處,南蕪帝當即捶胸頓足的道,“她明明知道我們南蕪是友軍!友軍啊!她就不怕誤傷了友軍么?”
毒障這玩意兒,鋪天蓋地的……
比起那些個蠱蟲的視覺沖擊力只強不弱,南蕪帝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就看眼前橫亙著的毒障,他就算真的是敵軍,真的想追,他……
也不敢啊!
“友軍?呵呵!”
不遠處的溫璽聞言,忍不住的冷笑一聲,道,“南蕪帝陛下敢說你發兵此地,一點兒都沒有過覬覦北芪疆土的心思嗎?”
“!!!”
南蕪帝聞言,嘴角忍不住的一抽,下意識的轉頭虎著臉往溫璽看去,“有又如何?拓跋戎遇刺,北芪大亂,四大上國的平衡被打破,我南蕪雖無稱霸諸國之心,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西莽獨占鰲頭!”
“覬覦北芪的心思,我南蕪有,難道你西莽就沒有嗎?”
“沒有!”
溫璽聞言,當即搖了搖頭,嘴角含笑的道,“還真沒有!我西莽雖有所圖,不過所圖卻和你南蕪不同!”
“你什么意思?”
南蕪帝聞言,眉頭忍不住的一皺,“你西莽和我南蕪所圖不同?能有何不同?溫璽小兒你休要騙朕,朕可不是三歲小兒,能被你誆騙了去!”
“溫某所言句句屬實,南蕪帝陛下不信,溫某也沒辦法!”
溫璽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南蕪所圖,是北芪疆土!
可是他們西莽所圖……
從頭到尾,就只有人而已!
只是如今……
溫璽看了一眼遠處橫亙在北芪邊陲的毒障,復又轉頭看了一眼左右的南蕪大軍和東籬大軍,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
只是如今東宸女帝雷厲風行,行事果決的連一點兒余地都不給他們留,竟是讓他西莽連表達誠意的機會都沒有!
不欠人情嗎?
她之所以將西莽和南蕪大軍,如同東籬大軍一般阻隔在北芪之外,就是為了不欠他們任何一方的人情,與他們依舊橋歸橋路歸路……
涇渭分明!
愛憎也分明!
連日后攜恩分說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如此拒絕……
如此不近人情……
“朕信與不信,又有什么緊要?”
南蕪帝最見不得人在自己面前裝深沉,看著溫璽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的道,“如今我們都被阻在北芪之外,只能望北芪興嘆,就算是有再多的圖謀也只能干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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