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眾人的頭頂上響起!
音落!
寒光乍現!
劍光陡起!
獨孤羨的身影從天而降!
拓跋弈察覺到危險的第一時間,當即抬頭,往天空上看去,可是……
他甚至連來人的身影都未看清,就直覺的脖頸上一涼,下一個瞬間……
尖銳的刺痛感傳來,拓跋弈的身影,當即往馬下跌落而去……
“大皇子!”
“大皇子!”
“……”
“……”
謀士的驚呼聲。
親衛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拓跋弈倒在地上,睜大的眸子里,滿是不敢置信的惶恐……
到死,他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人從天上襲擊!
他可是位于北芪大軍的團團保護之下啊!
那么多人護在他的四周,宛如鐵桶密不透風,可是……
東宸戰神……
竟然厲害如斯么?
帶著這一抹質疑,拓跋弈在謀士的搖晃之下,絕望的瞪大了眼睛,握在手中的長劍也隨之落地……
“大皇子!”
“大皇子!”
“……”
“殺了獨孤羨為大皇子報仇!”
“……”
謀士懷抱著拓跋弈的尸身,憤怒的嘶吼。
獨孤羨一擊得手之后,身形當即拔地而起,往山腳下的方向沖去……
“北芪大皇子已死!”
低沉的聲音,宛如死亡的宣告。
響徹在北芪大軍的上方,也讓童慣等正奮力廝殺的兵馬眼中溢出一抹狂喜!
說到做到!
他們就知道自己王爺肯定會說到做到的!
說北芪敵首將死,北芪敵首果然就死了!
這簡直是……
絕了!
獨孤羨這方的兵馬,再次士氣大振,而北芪大軍,驟聞大皇子身死的消息,陣腳隨之大亂,尤其是眼睜睜的看著獨孤羨的身影浮光掠影般往山腳下襲去,無人能攔后……
北芪大軍頓時就茫然了!
這……
是打仗嗎?
打仗還能這么打嗎?
說好的排兵布陣呢?
說好的兩軍對壘呢?
你這上來就把我們的頭頭給殺了,算是怎么回事兒?
這仗還怎么打?
他們就算是打贏了又能如何?
陛下最得用的皇子死在了兩軍陣前,他們這仗就算是拼死拼活的打贏了,估計也沒有獎賞只有懲罰……
而就在北芪大軍軍心大亂之時,獨孤羨已然掠至童慣身邊,和自己的兵馬匯合!
“王爺!”
童慣看到自家王爺那一刻,頓時激動的老淚縱橫。
收到自家王爺飛鷹傳書之時,他剛離開西莽,本打算返回東宸,沒想到……
王爺有命,他只能奔赴蒼山腳下,和王爺隱在暗處的兵馬匯合!
馬踏北芪什么的……
他倒是也想,可是……
他只是一個內侍,一個老太監而已,并無將帥之才……
就算是再強的兵馬到了他手里,那效用也會大打折扣,更別說,北芪不知道為何竟然直接放棄了東宸,調回了派往東宸邊陲的兵馬,對他們形成了內外夾擊之勢……
腹背受敵之下,童慣的那點子微末的兵法謀略頓時就不夠用了,這才會被北芪大軍逼入了深山老林之中……
“我軍傷亡如何?”
獨孤羨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然換成了長槍。
長槍過處,招式大開大合之下,揮斥方遒……
一片圍攻而來的北芪兵馬隨之而到!
“亡兵十萬,重傷者四萬,輕傷六萬……”
童慣聞言,當即心神一凜,一邊迎敵一邊疾聲回稟道。
“!!!”
聽到這個傷亡人數,獨孤羨的心頭一凜,當即沉聲道,“傷者如今身在何處?”
他八歲領兵上戰場至今,只有一場敗績!
而那一場敗績,還是因為獨孤德和敵軍勾結陷害,那一次的死亡人數……
也是十萬!
這次……
即便是他緊趕慢趕,這個傷亡人數,依舊讓他心底大悸!
亡兵十萬!
他人生的第二場敗績,就是因為北芪帝在東宸散播的瘟疫,讓北芪以為東宸已然盡在掌握,可以毫不猶豫的調兵回防……
他沒有料到北芪帝會在戰時用散播瘟疫之法,即便是想發設發的補救,自己折損十萬兵馬的事實也已經無可更改……
一滴血淚,從獨孤羨的通紅的眼角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可是……
下一個瞬間,獨孤羨手中的長槍就再次攜帶著萬鈞之力揮出……
他是一個將軍!
更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知道現在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悲傷……
“壓陣后方!”
童慣的回答聲,再次疾聲傳來。
不論到了任何境地,他家王爺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兵!
哪怕是傷了殘了,徹底的失去了戰斗力成為了拖累,哪怕是在生死一線的戰場之上,他家王爺一貫的用兵原則都是……
傷兵壓后,同生共死!
這一點,饒是童慣并非什么將帥之才,也不敢違背!
“好!”
獨孤羨聞言,眼底當即閃過一抹厲色,沉聲道,“先鋒軍聽令,隨本王沖鋒開路!右翼軍拱衛右側,左翼軍拱衛左側,中軍策應兩側,后翼軍帶上傷兵行兵至中心保護圈,跟本王沖殺出去!”
低沉的聲音,如同雷震。
童慣身側,傳信兵手中的令旗當即揮舞起來。
大軍位置隨之轉變,而獨孤羨則是手中的長槍一指,一馬當先而出,朝著北芪大軍沖殺而去……
逝者不可追,可是……
他一定要將他那受傷的十萬將士帶出去!
較之全軍覆沒,十萬的傷亡已經算的上是少的,可是……
既然他已經到了,那他就絕不會看著自己的兵馬再有如此大的折損!
“殺!”
“殺啊!”
“殺!”
“……”
“……”
一時間。
喊打喊殺聲,響徹天際。
濃郁的血腥味也隨之沖天而起……
火光!
刀光!
劍光!
……
戰場的硝煙彌漫,鮮血的肆意流淌……
生死一線的殺戮,蜿蜒成河的血跡……
夜色之下,戰場最殘酷的一面,如火如荼的上演!
東宸戰神獨孤羨趕至,北芪大皇子橫死陣前,此消彼長之下,獨孤翔這方的兵馬氣勢如虹,北芪的士氣大減……
在獨孤羨率領著先鋒軍的沖殺之下,北芪大軍十數日的圍剿包圍圈,終是被撕開了一條裂縫,而就在這裂縫撕開的瞬間,獨孤羨所率領的先鋒軍槍頭一轉,應援側翼,護衛著十萬傷兵迅速突圍而出……
于北芪而言,這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圍剿!
在他們的圍剿之下,獨孤羨的兵馬理應被困死在深山老林中,全軍覆沒,可是……
夜色如墨。
皎潔的月色,仿佛在嘲諷著北芪大軍的自負一般,獨孤羨的到來,竟然讓他的兵馬成功突圍了……
非但突圍而出,而且……
這一場突圍戰……
北芪不但折損了一個皇子,還傷亡慘重!
與之相比,獨孤羨的兵馬傷亡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夜色幽幽……
獨孤羨帶領著突圍而出的兵馬突襲而出,一路行軍十數里后,策馬而行的速度這才有所降低……
“王爺……”
成功突圍不算,還讓北芪大軍傷亡慘重,童慣的老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看到自家王爺的速度放慢,當即策馬上前巴巴的道,“北芪大皇子已死,北芪大軍群龍無首,我們大戰告捷何不乘勝追擊?”
“乘勝追擊?”
獨孤羨聞言,當即回頭,血紅的雙眼,目光如炬的往童慣看去,“我軍戰死十萬,傷者十萬,總共二十余萬,此戰北芪傷亡總共不過十數萬,你告訴本王,何來大戰告捷?還乘勝追擊,你忘了我們如今身在何處?”
“!!!”
童慣聞言,老臉頓時一正。
“這里是北芪的地盤!我們如今還深陷北芪境內,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獨孤羨見此,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本王已經打探過了,此處往北十里,是北芪的一處駐防營,駐防營屯兵五萬,其內有北芪的輜重補給,童慣,本王命你即刻帶兵攻占駐防營,奪其輜重整頓大軍,然后撤出北芪等待黑甲軍趕至!”
“遵命!”
童慣聞言心頭一凜,下意識的躬身應命。
他們被困在深山老林十數日,隨身攜帶的糧草早就用盡,后續的糧草補給路線也被北芪大軍斬斷,現在他們可謂是腹中空空,亟待補充……
“可是,老奴帶兵,那王爺你呢?”
不過下一個瞬間,童慣就反應過來,驚疑不定的往自家王爺看去,“王爺你干什么去?老奴領兵的能力王爺是知道的,橫沖直撞老奴是不懼的,可是一旦遇到什么變故,老奴就……”
和自家王爺相比,童慣自問自己的那點子領兵打仗的本事根本就不夠看的!
如果率軍馬踏北芪的人是自家王爺,即便是遭受了北祁的內外夾擊,童慣相信,自家王爺也能率領著大軍全身而退,而不會像他一般……
折損十數萬兵馬,還得靠自家王爺趕來搭救的!
“本王要回去善后!”
獨孤羨聞言,當即調轉馬頭,沉聲道,“如果本王不回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們恐怕寸步難行,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根本不會給我們攻占駐防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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