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卻點燃了,一陣陣雪茄的清冽鋪天蓋地。
哪怕顧輕舟再蠢,也知曉司行霈不開心,非常不愉快。
從前他哪怕再不愉快,也不會把這些情緒發泄在顧輕舟身上。唯一的解釋,是顧輕舟惹了他。
顧輕舟猛然想起來,司行霈不管去多遠的地方,都會留幾個副官秘密看守顧輕舟的。
說他是監視顧輕舟,有點冤枉他,他只要是保護顧輕舟。
顧輕舟跟著他,他也擔心走漏風聲,有人對顧輕舟不利。
于是,顧輕舟和司慕去李家、去吃早茶,司行霈全部知道了。
怪不得早上顧輕舟看到了他,原來不是錯覺!
顧輕舟搖下了車窗,新鮮的空氣涌入,車廂里的窒悶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車子到了司行霈的別館時,司行霈下車,像扛麻袋一樣將顧輕舟扛在肩膀上,帶回了他的別館。
進門的時候,他放下了她。
不像以往火急火燎撲到她,司行霈放下她之后,解開了自己軍裝的紐扣,自顧上樓去了。
顧輕舟站在樓下的大廳,茫然了片刻。
她在想,是跟著上樓,還是逃出去?
司行霈越是沉默,意味著他的怒焰越熾,他第一次這么對顧輕舟。
此地不宜久留,逃才是萬全之策。
她站在玻璃窗前,往院子里看了看,但見院子里站著四名副官,兩名在大門口,兩名在院門口。
而后院是空的。
司行霈的后院,不可能沒有人把守。
顧輕舟試探著,推開了后窗,將一只椅子扔了出去。
草皮底下的獵物陷阱夾,猛然就夾住了椅子。
若是顧輕舟踩上去,夾斷的就是她的腿。
她一身冷汗,沒有冒失果然是對的。
后院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司行霈。
司行霈站在樓梯口,他脫了上衣,穿著鐵灰色軍裝褲子,露出他結實精壯的身體。
脫衣裳的時候,他的頭發凌散了。
每次他頭發凌亂的時候,總有種嗜血的魅惑,俊得邪氣。
“上來。”他聲音低沉而輕緩,“不要亂動東西。”
“我要回家!”顧輕舟道。
“是要我去抱你,還是讓副官將你扛上來?”司行霈問。
顧輕舟最終選擇了自己走上去。
上樓之后,司行霈去了浴室。
他在浴室里的時間,對顧輕舟而言,又是另一種煎熬。
他很生氣,這毋庸置疑。
他答應過現在不碰她,這未必可信。
逃是逃不掉的,打又打不過他,顧輕舟覺得自己面對司行霈時,唯一的殺手锏就是哭。
司行霈害怕她的哭,只因他心疼她。
原來,她的武器,不過是依仗著他的疼惜。
這可武器最是靠不住,而是殺傷力低,總有一天要全部耗光的。
“去洗澡。”他裹了浴巾出來,身上的水汽迷蒙。
顧輕舟的心,全部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