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做買賣啊,經不起什么風浪,尤其是小老百姓。
總是有一些,不講道理的爛事,報警還犯不上,
就在你胸口堵著,惡心你。
你認吧,難受,不認吧,憋屈。
蔡根曾經一萬次的祈禱上天,把這些惡心的爛人,帶走吧,還世界一個美好。
可惜,老天對蔡根的祈禱沒當回事。
今天就是這個情況,三百多塊錢,成本還一百五呢。
按照以往的作風,如果單純是遇到了爛人爛事,蔡根也就忍了。
沒有辦法,不忍也得忍。
總不能因為幾百塊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吧?
但是,如果不是一般人,是因為小孫被迷住了,是靈異圈的事情,這就是兩碼事了。
普通人的規則,蔡根遵守,那是安身立命的底線。
不是普通人,那還有啥規則,誰拳頭大誰贏唄,不能慣病。
而且,蔡根清楚的明白,真找上你,不是你認慫,就能躲過去的。
你退一步,他進一步,沒皮沒臉,不知好歹。
“如果能確定,真是把你迷住了,那就不為這三百元餐費。
不知道哪撥又開始露頭了,針對的是我。”
蔡根把事情定性以后,小孫沒二話,開始穿大衣了。
“恩,咱們再去確定一下。
如果是普通人吃霸王餐,咱們就算了。
如果不是普通人,是有東西作妖,咱們就弄他。
是這個意思不?三舅?”
把煙頭一按,蔡根也開始穿大衣了,
“就是這個意思,說好的,誰來整誰。
按死在萌芽里,省著沒完沒了。”
“三舅,叫貞水茵開車去嗎?”
穿好大衣,也沒啥好準備的,蔡根從后廚把斬骨刀拿了出來,別在了后腰上。
“別叫她了,咱們打車去。
還不知道咋回事呢,別興師動眾的。”
小孫和他接觸這么長時間了,蔡根這么干脆算是第一次啊。
估計上次從下邊回來,他的心態已經變了。
看他都把斬骨刀拿上了,小孫也想拿點家伙事兒。
但是找了半天,唯一趁手的家伙事兒,也就是拖布桿了。
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一腳踹斷了拖布頭,拿著木棍就要走。
拖布斷的聲音嚇了蔡根一跳,回頭看見了拖布頭,橫尸在地,一陣郁悶,
“小孫啊,你以后不拖地了啊?一個破棍子有啥用?”
小孫被蔡根一說,還不服呢,
“我看三舅都拿斬骨刀了,心想也帶個武器唄。”
說完,還耍了耍,挽了一個棍花。
果然,小孫的氣質,比較適合耍光棍。
心疼十五塊錢的拖布一秒,蔡根沒再說什么。
鎖上店門,也沒關燈,心想速去速回,要是關燈,貞水茵該看到了。
八九點鐘,出租車很多。
只是,不管蔡根怎么招手,人家都不停。
這是咋回事呢?
是空車啊?
蔡根回頭一看,發現了問題。
小孫一直在熟悉武器,不停的在手里擺楞他那個破棍子。
兩個禿子,在路燈下很顯眼,尤其一個手里還拿著棒子。
開夜班的出租車誰敢停?
氣的蔡根一把搶過小孫的棍子,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你這算兇器,誰敢拉你,屁用沒有,拿他干啥。”
對于蔡根剝奪了自己的武器,小孫很委屈,才有手感,就被扔垃圾桶了。
小孫哀求道,
“三舅,我求求你,我不顯擺了,藏衣服里。
剛耍順手,扔了可惜呢。”
看蔡根沒吱聲,悄悄的從垃圾桶里拿回了棍子,藏在了衣服里,
蔡根現在心里是緊張的不行,沒心思跟小孫較真。
后腰的斬骨刀很硬,時刻提醒著他,要堅強,要勇敢,要跟一切敢于破壞自己生活的敵人作斗爭,誰都不好使。
終于,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蔡根坐進了副駕駛,小孫上了后座。
“師傅,去賽道小鎮,那個開演唱會的地方。”
“十五塊錢,不打表。”
蔡根一愣,為什么不打表?
按道理說,到那邊也就十一二塊錢。
看向司機,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哪里見過,
“為啥不打表?”
司機沒開車,也沒翻表,理直氣壯的說,
“年底了,不打表,
再說,那邊偏,回來我得跑空車。”
理由很牽強,只是時機不對。
蔡根剛被人坑了三百多,這就不能有一件順當事嗎?
“那邊不是演唱會嗎?
打車人少不了,回來咋就空車呢?”
司機有點不耐煩,大有想坐就坐,不坐下車的意思,
又舍不得這個活,勉強解釋一下,
“大冷天,那么貴,誰傻啊,看那破玩意去?”
沒毛病啊,大冷天花錢去看演唱會,確實傻,蔡根也是這么認為的。
不過,變相一聽,這不是罵自己傻呢嗎?
小孫聽不下去了,
“趕緊開車,打表,要不投訴你。”
這是在北方,客人一般脾氣都不太好,可以理解。
但是別忘了,司機也是北方人啊,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打表,十五,愛坐不坐,看把你牛的?
你愛去哪投訴去那投訴,我認可交罰款。”
完了,事情往最不好整的方向發展了,這都是杠精轉世。
蔡根趕緊說,
“行行行,十五,十五走吧,趕緊走吧。”
聽見蔡根屈服了,司機也不見什么勝利的喜悅,發動了車子,上路了。
借著路燈,蔡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出租車司機,越看越眼熟,試探的問,
“師傅,你這前擋玻璃,是不是新換的啊?”
冷不丁來這么一句,出租車司機一愣,很意外的說,
“你咋知道呢?換了沒倆月呢。”
確認了自己的想法,蔡根松了一口氣,繼續說,
“師傅,你是不是有個兒子,供他補課上學花了六十多萬?
自己的出租車都賣了,現在給人打工。”
聽到這,出租車司機不經意的把車速放慢了,盯著前面的馬路,表情開始凝重了,
“你咋知道呢?咱們有什么過嗎?”
真是小心,處理突發問題,穩重嚴謹,蔡根更放松了,
“你還有個孫子,上幼兒園,兒子在學校給你領回來的。”
一腳剎車,很突然,出租車司機扭頭,對著蔡根怒目而視,
“別來這套,你認識我啊?
有仇有怨沖我來,別提我孫子。”
這個急剎車,把蔡根狠狠的晃了一下。
后腰的斬骨刀,實在太硬了。
差點沒硌死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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