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門衛長自言自語道,然后對其手下說道:
“你們在此守著,我進去向宗主稟報,這鬼靈宗的大小姐出現在這里可不簡單。”
說罷,便徑直向宗內行去。
值日長老魍魎井權詢問道:
“井下,干嘛這么匆匆忙忙?”
魍魎井權答道:
“回長老,弟子剛才在門外看見了鬼靈宗的大小姐,似乎是受傷不輕的樣子,目前已被她的丫鬟和仆人送入樓外樓方向去了。”
“鬼靈宗?大小姐?樓外樓?
這事透著蹊蹺,你趕緊向宗主稟報,我先過去看看。”
井權長老略一思索,便吩咐井下向宗主稟報,自己則出了宗門,向樓外樓而去。
魍魎井上面前,井下一五一十地將親眼目睹的情況作了稟報,臨了補充道:
“我看三人都似乎有傷在身,很明顯是死里逃生,來到黑京。
宗主,你看我們要不要去關心一下?”
魍魎井上細長的三角眼瞇了瞇,淡淡地問道:
“都有些什么人跟在后面?”
“可以說全黑京有名的宗派、王公貴族都有人跟在后面。”
魍魎井下興奮地說道,卻又忽然面現困惑之色:
“可奇怪的是,卻沒有一人上前去說話。
不知道這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井上宗主一抹胡須,面帶嘲諷地說道:
“呵呵,他們啊,都是一群膽小鬼!
總怕與鬼靈宗沾上邊,導致自己遭到誅連而蒙受不白之冤。”
說到這里,井上宗主精神一振,慷慨激昂地說道:
“可我們不怕!
誰要想滅我絕劍宗,他得掂量掂量,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激動的井上宗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繼續問道:
“井下,你看清楚了嗎?有沒有金光宗的人在后面跟著?”
井下拍著胸脯說道:
“請宗主相信我這雙眼睛,我親眼所見金光宗的長老混在人群中不敢露面。
想來也是怕與鬼靈宗牽扯上關系,卻又想從大小姐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故而跟在后面見機行事吧?”
井上宗主站了起來,向外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把大長老、二長老都叫上,我們去樓外樓,見一見那位落難的大小姐。”
頃刻間,幾位長老就來到井上宗主的身邊。
大長老問道:
“宗主,發生什么事了?”
“剛才弟子朝下來報,看見鬼靈宗的大小姐等三人路過我宗大門。
三人都有傷,神情顯得十分恐懼和疲憊。
那大小姐還因傷勢較重而暈倒在我宗門外。
現在去了樓外樓。
我叫你們來,是準備同我一起去見見那位大小姐,看看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沒有。”
大長老一怔,道:
“宗主稍安勿躁,還請三思而后行。
鬼靈宗是遭受不明的神秘力量滅門的宗門之一,其大小姐幸運逃脫來到黑京,有可能是想要求助。
可在情況不明之下,貿然與之接觸,會不會引起不明的神秘力量不滿,從而令我宗引火燒身?”
魍魎井上哈哈大笑道:
“大長老看來是越活膽子越小了!
那神秘力量的確可怕,可我絕劍宗也不是吃素的。
要想滅我絕劍宗,恐怕他們還得衡量一下自身有那個能力沒有。
我是這樣想的。
鬼靈宗大小姐三人逃難來到黑京,估計是無親可靠,否則早就有人接納她了。
之所以沒人接納,說明黑京的宗派與王公貴族都害怕與之扯上關系而被神秘力量報復。
可大小姐既然是逃難來黑京,應該想法節約才是,卻偏偏住進了我絕劍宗名下的奢華的樓外樓。
你們細細想來,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大長老點頭道:
“按照常理來說,是有一點奇怪。
但大小姐養尊處優慣了,雖說是逃難,身上卻帶著大量的神玉,住進樓外樓不是很正常嗎?”
“大長老說得對,說明她身上帶有大量的神玉。
如果不是,就一定會有待價而沽的東西讓她有恃無恐。
而不住別家,只住樓外樓,說明這位聰明的大小姐想與我絕劍宗秘密接觸,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這位大小姐到底擁有什么東西能夠令我絕劍宗無懼神秘力量而去幫她。
走,如她所愿,我們去會一會大小姐!”
眾長老不再勸阻,因為勸阻也是無濟于事。
井上宗主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一行人迅速出了絕劍宗,向樓外樓逶迤而去。
花蝶衣三人出色的表演,讓跟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剛邁進樓外樓,樓中就竄出一人一把將花蝶衣三人攔住,苦嘻嘻地勸道:
“三位還是去別家吧,我樓外樓太小,容不下三位大蝦。
我是樓外樓的大掌柜,還請三位能夠擔待擔待。”
汪志經怒道:
“怎么,你這酒樓還不給人住了?
難道是看我等三人風塵仆仆,不像住得起樓外樓的人么?”
大掌柜苦著臉道:
“你們三人再有錢,我樓外樓也不敢接吶!”
花無心杏眼圓睜,大聲喝問道:
“為什么?”
大掌柜道:
”連你鬼靈宗也惹不起的人,我樓外樓哪里敢惹?
你們住進樓外樓,不是來給我添亂的嗎?“
汪志經黑臉向花蝶衣詢問道:
“小姐,樓外樓不接待我們,怎么辦?”
花蝶衣一臉蒼白,顯得十分憔悴,有氣無力地向大掌柜說道:
“大掌柜,請你做個好事,讓我們先住下。
如果發生什么意外,我們一力承擔,絕不會給樓外樓添麻煩。
我們有神玉,別擔心我們支付不了費用。”
大掌柜長嘆一聲道:
“這不是能不能支付的問題。
在天魔下界,誰都知道你鬼靈宗被神秘力量滅門。
如果神秘力量知道還有漏網之魚逃到黑京,住進了樓外樓,然后前來追殺你等,你覺得我樓外樓還能置身事外么?“
花蝶衣急得眼睛一紅,淚珠就掉了下來:
“大掌柜、前輩、老人家,你行行好!
我魍魎蝶兒現在是家破人亡,無處可去,來到黑京原本就是要找一個強大的靠山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要你樓外樓收留我們三人,我只要聯系好強大的勢力就搬走,絕不給你添麻煩。”
人群中有人同情地喊道:
“大掌柜,你看大小姐怪可憐的,讓她三人住進去吧!”
“對,都是天涯淪落人,你就做個好事吧!”
“那些神秘力量也沒有發話不準人收留劫后余生之人,也沒有聽說有人追殺這些漏網之魚,大掌柜不用慌張,收下他們三人吧!”
“樓外樓一直標榜自己賓至如歸,卻為什么對落難之人落井下石?”
“樓外樓這么好的名聲也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不該啊!”
……
聽得眾人的議論,大掌柜也是急了,一雙胖手直晃道:
”不行不行,今天你們就是說破嘴,也不能讓她們住進樓外樓!
你們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真的發生事情了,你們還不跑得遠遠地,幸災樂禍地看我們的笑話。
現在充大神,講正義,有什么用?
索性你們大膽,就把她們三人接回去,這樣多好?”
“誰說不能住進樓外樓?”
隨著聲音,絕劍宗魍魎井上宗主帶著一行人走了過來,神色嚴肅地盯著大掌柜道:
“我們樓外樓開門迎接四面八方客,哪里有不準客人住進來的道理?
去,給客人準備三間上房。”
“宗主,這……”
大掌柜見是宗主親自來了,立即就推翻自己的處理方式,臉上更加的苦了。
“怎么,還要我重復一遍嗎?”
魍魎井上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眼神中盡是不善。
大掌柜見宗主發怒,哪里還敢多說一句,只得嘆口氣叫上小二去準備。
花蝶衣知道魚兒上鉤了,便弱弱地行了一禮道:
“鬼靈宗魍魎蝶兒這廂有禮了,謝謝井上宗主的大恩大德,能夠冒著風險收留我們三位逃難之人,蝶兒必當厚報。”
井上宗主哈哈一笑道:
“哈哈哈哈,看在本宗主與你父親有過一面之緣的份上,讓你住進樓外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要什么厚報,你把我絕劍宗看成什么了?”
蝶衣正色道:
“前輩能夠在是蝶兒危難之中出手相助,便是蝶兒這輩子的恩人。
蝶兒在逃難的路上就發過誓言,只要到達黑京,第一個出手相助于蝶兒的人,蝶兒必定會送他一場大機緣。”
“要什么大機緣?我井上是那種人嗎?”
井上宗主說到這里,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東西,連忙問道:
“蝶兒小姐,你說什么?大機緣?”
此時,樓外樓之外已經是炸開了鍋,許多人捶胸頓足,痛恨自己為什么不早站出來幫上魍魎蝶兒一把,豈不是蝶兒小姐嘴上所說的大機緣就是自己的了?
現在倒好,因為害怕、擔心和恐懼而錯失良機,真是失策啊!
大古王府管家走上前來,向蝶兒行了一禮道:
“蝶兒小姐,老夫是大古王府管家,受大古王指示,特請你去大古王府避難。”
又有丞相府管家走上前來道:
“老夫是丞相府管家,特邀是蝶兒小姐去丞相府小住,丞相府必當以貴客禮待。”
又有好幾人涌上來,紛紛道:
“老夫是商行管事……”
“老夫是神符宗大長老……”
“老夫是……”
見此情景,魍魎井上頓時生氣了,沉聲吼道:
“你們當我絕劍宗不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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