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聽得孤愁如此說,沒人敢說話。
“走吧!”
孤愁一揮手,讓白笑藍走在前面。
白笑藍則悄悄對苗文俊與曹現傳音道:
“跟緊我,千萬不要掉隊,否則到時連我也救不了你們。”
苗文俊與曹現心頭一緊,趕緊跟在白笑藍身后,繞開一切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方。
陰濕之地果然名不虛傳。
潮濕的霧氣之中彌漫著層層瘴氣,如果稍有不慎,皮膚觸之即爛。
如果吸入的話,更是很快中毒,腸穿肚爛而死。
好在白笑藍在前面時不時發出一掌,擊散霧瘴,否則會給他們前進的路帶來許多麻煩。
除此之外,那些隨處可見的沼澤與毒蟲更是可怕。
毒蟲還好,至少看得見,對于這些修為至少都在太極境的人來說,想要擊殺也是容易的事。
當然,想要躲避也就更來得及。
但沼澤之中的兇險卻是看不見的。
看似平靜的沼澤,突然之間就會出現動蕩。
一種看不見實體的陰·穢之物突然就從沼澤之中冒出,停留在霧瘴之中。
那陰·穢之物張嘴一吸,其面前就會出現一片真空。
霧瘴也好,毒蟲也好,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妖獸也好,統統都成了它的腹中餐。
如果你避開它,它不會跟上你。
但如果你要與它剛上一剛,它就會毫不猶豫地纏上你,讓你難以逃脫,直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連白笑藍都要忌憚的陰·穢之物,實在是不容易殺死。
即便你將它斬殺成碎塊,它也會很快重組,繼續與你糾纏,不死不休。
這不,就有走在后面而不信邪的天魔看見陰·穢之物望著自己,便出手就是一刀劈去,頓時就將其砍成兩半。
天魔大笑道:
“我道好不得了的陰·穢之物,原來也不過如此。
白長老恐怕是多慮了!”
可話還未說完,那斷成兩半的陰·穢之物就重新組合在一起,然后呼地一聲就將那天魔裹了進去。
頓時,一片虛影之中,傳來憤怒的罵聲和凄慘的叫聲。
“救我!”
虛影之中,天魔開始呼救。
其他的天魔正要出手,卻被白笑藍攔住。
一天魔怒道:
“為什么要阻止我等去救,他可是我們的兄弟啊!”
白笑藍冷冷地道:
“不怕死的話盡管去救,我不會再攔你們。”
那天魔那長槍在手,正要帶領其他天魔前去營救。
突地,沼澤地中又呼呼冒出無數陰影,紛紛向那包裹著天魔的陰影圍去。
“走,趕緊走!
再不走,連我們也走不掉了!”
白笑藍說罷,回頭就走,不再理會那些天魔。
苗文俊與曹現也緊緊跟上,不敢掉隊。
孤愁看著那此陰影,眉頭皺在了一起,揮揮手道:
“走吧!誰再停留,別怪我不給他面子。”
一部分人沒有說話,急急地跟在后面,迅速擺脫了那些陰·穢之物,向著陰濕之地深處行去。
只有那一群天魔默默地看著虛影之中還在掙扎的天魔,然后互相看了看,只得嘆了一口氣,這才相跟著離開此地。
他們也確實不敢挑釁那些蓄勢待發的陰·穢之物。
一路上,孤愁等人在白笑藍的提示下斬殺了不少毒蟲和奇怪的妖獸,但都盡量避開了陰·穢之物。
這東西的確招惹不起。
足足走了三天三夜,眼看眾人或多或少地中了霧瘴的毒,終于看見一片竹林掩映著的小山村。
眾人停留在千米之外,看著安靜得出奇的小山村,孤愁皺眉向白笑藍詢問道:
“這個村落叫什么?
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可以隱蔽?
你又怎么可以斷定他們會收留我們?”
白笑藍道:
“這個村落叫毒民部落,村民極為擅長用毒。
當年我與師兄弟們歷練到此,此小山村正遭受著一群外來強者的圍攻。
出于道義,我們出手救了他們。
所以,只要我出面,他們必定會接納我們。”
孤愁也想不到別的好地方,而既然來了這里,也只有試一試了。
如果這些毒民不配合,大不了殺了他們,取而代之。
白笑藍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靠近村落不足五百米時,村落中走出一位布衣老者,嘴里叼著煙桿,不緊不慢地詢問道:
“你們是何人?來此作甚?”
白笑藍一眼就認出了布衣老者,微笑著道:
“福伯,我是笑藍。”
那布衣老者一怔,瞪著眼睛驚訝地道:
“你是笑藍?
天鳳宗的白笑藍?”
說罷,仔細地打量起白笑藍來,然后笑道:
“果然是笑藍姑娘,雖然滄桑了些,但還是那么漂亮。
你這是……?”
白笑藍道:
“我帶著人出來歷練,迷了路,便想到部落里來休整休整,不知福伯是否歡迎?”
福伯是毒民部落的村長,聽得白笑藍如此說,便哈哈一笑道:
“沒問題,當然歡迎你們了!
說實話,你們救了我們,我們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們呢!
請,來了這里,便如同回家。”
說罷,回過身去,便向著村里大喊道:
“鄉親們,天鳳宗的笑藍姑娘來了,大家快出來迎接。”
村落霎時沸騰了,跑出來許多村民,熱情地排在村口兩邊,迎接白笑藍一行。
恍然間,白笑藍又回到了年輕時候。
那時的她的確也是思想單純,俠肝義膽,見到不平事必定出手。
可隨著歲月的變遷,不知為何心胸竟然是變得狹窄。
特別是在與愛徒苗文俊之間產生了有違人倫的戀情之后,更是變得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她自己有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可卻再也無法改變回去。
現在的她,心中只有對天鳳宗的恨,對云風的恨,對納蘭雪依的恨。
進了村,福伯便指揮著村民們殺豬宰羊,為白笑藍一行接風洗塵。
酒宴一直持續到半夜,部落的年輕男女點起了篝火,在篝火邊又唱又跳,好不歡樂。
福伯樂呵呵地道:
“咱們部落好久都沒有這么喜慶了。
要不是你們來此,我們真不知道要多久才會這樣歡樂一次。”
福伯瞟了一眼那些蒙在黑袍之中,一直未飲酒的天魔,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但就是這微妙的變化,也讓孤愁捕捉到了。
他趕緊向天魔們傳音道:
“飲酒,但要適量,不得喝醉。”
天魔們不飲酒,原來有一個特殊原因。
那就是他們一旦飲酒,身體就會變得燥熱并且全身發癢。
如果不解開黑袍,散去熱量,癢就無法控制。
可在此情況下不飲酒,的確令人感到奇怪。
天魔們只得舉起杯來,淺淺地沾一下,不敢真正地喝下去。
年輕豪爽的少村長安龍見狀,走到一個天魔身邊不高興地道:
“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像女人一樣?
來來來,要像我這樣,大碗喝酒那才豪氣,那才夠爽!”
說罷,端起一碗酒一口喝干,然后看著那天魔。
天魔的眼白翻了翻,兇狠的光一閃而過,殺氣剛一釋放便又收了回去。
片刻之后,那天魔便低聲說道:
“我們不擅飲酒,還望少村長諒解。”
安龍搖了搖頭,掉頭便走,邊走邊道:
“我等習武之人,不會飲酒,的確是一大遺憾,真是掃興。”
一群天魔瞪著眼睛,身上竟然紛紛釋放出殺氣。
孤愁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才將天魔們的殺氣壓了回去。
福伯看在眼里,嘴上說道:
“龍兒不得無禮,來者是客,當得照顧客位們的喜好。
你出去吧,不要在此。”
安龍搖著頭,走出了茅屋,加入了跳舞唱歌的年輕人之中。
白笑藍為了緩和現場的緊張氣氛,便對苗文俊與曹現說道:
“你們也去跳舞唱歌吧,釋放一下自己。”
苗文俊與曹現站了起來,走出了茅屋。
要想在此隱藏,必定得與村落的年輕人搞好關系。
這苗文俊經歷了一系的變故,人也變化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囂張,很快就與部落的年輕人打成了一片。
而曹現更是隱藏自己,表現出一付真誠的樣子,穿梭在部落的年輕漂亮的妹子中間。
他已經物色了一個陰寒體質的女子,暗暗盤算著如何搞到手。
村落年輕人的修為并不高,即便是身為少村長的安龍也只無極境二重顛峰。
其他年輕人的修為大都只有太極境一、二重。
不過,老一輩中,像福伯這種年齡的人,修為大都在乾坤無量境中、高階。
他們修為雖然不是太高,但他們卻最擅長用毒。
長年與陰濕之地的毒蟲、毒瘴等有毒之物打交道,便修煉出了一套解毒和用毒的神通。
夜深之后,安排好白笑藍一行的住宿之后,福伯的房間里坐滿了毒民部落的長老們,也包括少村長安龍。
長老甲面色憂郁,低聲說道:
“村長,這笑藍姑娘一行人我怎么越看越不對勁?
除了笑藍姑娘與她的徒弟苗文俊穿著天鳳宗的服裝外,其他人身上卻帶著一股血腥殺氣,根本就不像是好人。
村長,他們真的只是來這里休整的嗎?”
眾長老議論紛紛,表達出來的看法均不太好。
福伯吸著煙袋,沉吟片刻,才慢慢說道:
“的確是有許多可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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