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坊主之所以回去,是因為下人來報,有人前來賭坊挑釁,已經連贏了二十手,就連賭坊的好手常管事也不是對手。
此人據說來自于清江城紅中賭坊,人稱千手如來夏橫守,顯然是為之前的海蝦皮報仇而來。
趕回賭坊,陳坊主便奔向三樓,此時三江賭坊的人正與夏橫手對峙著,雖沒有開戰,但已是火藥味十足。
夏橫守繃著一張不可一世的臉,輕蔑地道:
“三江賭坊不過如此,再賭下去,恐怕你們就得破產。
怎么,你們的陳坊主是縮頭烏龜么?
若再不現身,我便砸了這里,拆了三江賭坊的招牌。”
“什么人敢在我三江賭坊放肆?”
陳坊主背負雙手,器宇軒昂地走了進去,目光炯炯地掃向夏橫守:
“你就是千手如來夏橫守?”
夏橫守白凈面皮,細長的三角眼睛時常瞇縫著,薄薄的嘴唇向后拉長,讓人感覺到其人總在算計著什么:
“如假包換!
怎么,終于肯露面了?
作好了傾家蕩產的準備么?”
陳坊主眼睛一瞪,從容地說道:
“就憑你?還不夠!”
夏橫守眼睛瞇得更細,揮手將窗戶震了開來,喝道:
“有了他們,夠么?”
陳坊主透過窗戶向外面看去,三江賭坊兩側的街道站滿了面相兇惡的人。
而三江交匯處也停泊了許多船只,船上也站著不少彪形大漢,橫眉怒目地看著三江賭坊。
陳坊主哈哈一笑道:
“就憑他們也想掀翻我三江賭坊,未免太小看了陳澤宇的實力。
夫人,讓家丁們過來!”
梅子夫人立即發出信號,頃刻間便見陳宅中涌出大量的高手,將賭坊團團保護起來。
夏橫守面色緊了一緊,冷笑道:
“你這點人也想保住三江賭坊?恐怕你是在說笑吧?”
“如果加上我們呢?”
唐莊主緊握釣桿,領著小白出現在三樓上,而百人值符戰隊高手則立于空中,俯視著夏橫守的人,釋放出無極境的威壓。
強大的氣場立馬在夏橫守的人馬中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全都冷汗直冒,不敢動彈。
那夏橫守并不忤陳坊主與唐莊主,畢竟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太極境九重顛峰,在神土空間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可在小白無極境七重顛峰的威壓面前,瞬間就覺得自己十分渺小。
天啊,這是哪里鉆出來的高手?
我怎么從來就沒聽說過有此人的存在呢?
再看看窗外飄浮在空中的無極境高手,夏橫守便如泄氣的皮球一般迅速收斂了一臉的囂張表情,繼而是騰地站了起來,露出諂媚的微笑道:
“呵呵,當然是綽綽有余,綽綽有余了!”
說罷,又雙手抱拳,打著哈哈,道:
“各位,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告辭!”
陳坊主臉色一沉,冷冷地道:
“我三江賭坊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呵呵,我不過是來開個玩笑而已,現在玩笑開了,自然就該離開了。”
夏橫守陪著笑臉,聲音中再也沒有那種驕橫跋扈的氣息。
陳坊主氣得臉色鐵青,憤怒地道:
“玩笑?我倒不覺得你是在開玩笑!
第一,我們不熟。
第二,帶這么多人來我這里開玩笑,未免太過夸張。
第三,贏了我千萬神玉,這種玩笑未免開得太大。
所以,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既來之,則安之,你是走不了的。
我也不欺負你,咱們就面對面再賭二十把,如果你贏了,盡管把神玉拿走,我絕不為難你。
如果你輸了,不僅要吐出我的神玉,還要將你的紅中賭坊賠上。
我就想問你,敢不敢接招?
如果你不敢接,就自斷雙臂雙腿,叫你的人把你抬回去,如何?”
夏橫守臉色一暗,深知今天怕是踩到馬屎了,唯一能夠脫身的機會就是答應與陳坊主再賭二十把,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好,我答應你再賭二十把。
如果我僥幸贏了,你要信守承諾,放我等安全離開。”
陳坊主眼睛一楞,冷冷地道:
“你現在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你只能乖乖地照做,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夏橫守心一橫,咬牙道:
“好吧,你說賭什么?”
“簡單,我們就比擲骰子,誰的點子大,誰就贏。”
陳坊主取出兩個小兒拳頭大小的骨制骰子,扔在賭桌上,繼續說道:
“你看仔細了,有沒有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咱們就開始,客先主后。
當然,我得請求這位奇門圣軍的元帥給我們當裁判,如此才顯得公平公正。”
小白已是化身人類,一身青色的鱗片閃閃發光,站到了賭桌邊緣。
夏橫守心中一喜,沒想到陳坊主會出這么簡單的題目,對于千手如來來說,對方豈不是在找死么?
想到這里,夏橫守樂滋滋地抓起骰子就準備開始,卻聽得陳坊主說道:
“我有言在先,擲骰子不能依靠任何手段,包括自己的修為。
如果出老千,我會請求值符元帥當場擊殺,讓你一千只手變成無手。”
此言一出,夏橫守便有些不自在了。
說實話,他之所以戰無不勝,全靠自己出老千騙過別人。
但現在出來一個比自己修為高得太多的武者當裁判,想要出千,恐怕難上加難,萬一被識破,豈不要血濺當場?
但不出老千,自己想要取勝的希望就很渺茫。
靠碰運氣取勝,心里沒底,但也只能如此,即使輸了,至少性命還在。
“行,就按你說的辦。”
畢竟是在江湖上行走了無數個年頭的賭坊大鱷,夏橫守此時反倒冷靜了下來,決定孤注一擲,能贏則贏,不行就認輸,保命要緊。
到了這種境界,要控制骰子的點數非常容易。
不依靠修為,手指上的任何動作都無法施展,就只能像普通人一樣拋擲骰子,再比點子大小。
夏橫守從未這樣賭過,不禁在心中一嘆,輕輕將骰子拋了出去。
九點!
這樣的點數已經夠大了,但沒有擲出十二點,始終存在敗的可能。
果然,陳坊主將骰子握在手中隨意一拋。
十一點!
“第一把,陳坊主勝!”
小白很負責地履行著裁判的職責,并讓人將賽局記錄在旁邊的一塊錄影石上,這樣場內場外的人都可以看到。
第二把,夏橫守閉著眼睛拋出了十二點,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有一點運氣的,不至于倒霉得一塌糊涂。
而陳坊主拋出的骰子卻只有三點,讓三江賭坊的人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第二把,夏坊主勝!”
第三把,夏橫守風拋出五點,而陳坊主則是六點,僥幸贏了一點。
“第三把,陳坊主勝!”
“第四把,陳坊主勝!”
“第五把,陳坊主勝!”
“第六把,夏坊主勝!”
“第七把,夏坊主勝!”
“第八把,……”
……
接下來,你來我往,場面十分激烈,竟然成了你追我趕的局面。
直到云風與王滿樓等人趕到的時候,局面已經是十九局了,陳坊主略勝一局,只在最后一把定輸贏。
一時間,夏橫守與陳坊主均是開始冒汗,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而整個三江賭坊內外的空氣也是變得異常的緊張,雙方的人都瞪大著眼睛,張大著嘴巴,目不轉睛地盯著賭臺或者是錄影石。
先擲骰子的夏橫守無意識的手抖了幾下,正準備將骰子拋出,卻聽得陳坊主大喝一聲道:
“慢著,前面的通通作廢,這最后一把作為決勝局,咱們一局定勝負。
我想加碼,賭我們的命,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如果沒有這個膽量,你現在就可以直接認輸,我可以放你走,從此神土空間的賭坊禁止你踏足一步。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說你敢不敢?”
對于賭徒而言,除了技術,靠的就是膽量。
如果在心智上弱了,必然就會使氣運低了一籌,很可能就會出現敗局。
因此,在這種一局定輸贏的情況下,很少有賭徒會自動認輸,這太不符合一個賭徒的尿性。
但已經是家大業大的夏橫守,卻不得不權衡利弊。
輸了,則是家財和性命皆失。
贏了,則是名噪神土,從此無人敢惹。
“我賭了!”
夏橫守鼻尖上的汗珠滴了下來,在賭臺上嘀噠作響。
他決定孤注一擲,在手指上做文章,將骰子拋出十二點,徹底戰勝陳坊主。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三樓里已經進來了一位神識強度異乎尋常的云風。
那一刻,云風已經感受到夏橫守神識中產生的僥幸心理,準備在動作上出老千。
在場的人除了云風,沒有一個人知道夏橫守將會怎么做。
云風決定幫幫陳坊主,讓比賽變得公平。
那夏橫守迅速拋出骰子,小指順勢一勾,想要帶動骰子的轉速朝自己理想的點數奔去。
但他分明感覺到自己在勾動小指的時候,仿佛被一股什么力量強行阻止了,根本無法動彈。
骰子在賭臺上滾動了幾下,很遺憾地停留在二點上。
這樣的點數基本上就是輸了,除非出現奇跡,陳坊主也拋出二點。
但這樣的概率極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夏橫守懊惱地盯著賭臺上的骰子,汗珠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眼睛漸漸變得血紅。
他已經想像到了邊上一定有人發現了自己想出老千,阻止了自己的行動,才使得自己面臨著慘敗的局面。
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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