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講述著要怎么吃藥的燕太醫一下子愣住,他錯愕的看向蘇幼虞。
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不只是燕太醫和徐醫女愣住,旁邊的秋恬和青柚都面面相覷,秋恬連忙上前,“娘娘不可啊,您別沖動。”
燕太醫看了看手上的東西,不太確信的再次詢問蘇幼虞,“娘娘剛剛是不是說錯了。”
“沒有。”蘇幼虞清楚自己在說什么,“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他現在會很影響我,再者……”蘇幼虞頓了頓,“我覺得我目前的狀態,多半養不好他。”
蘇幼虞清楚孕中養胎有多么重要,她現在沒有心思和功夫養他。
如果這樣的狀態下去,對這個孩子造成了什么身體健康或者心理上的問題,這也是不負責的行為。
屋子里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聽著蘇幼虞的要求。
燕太醫表情凝重,“娘娘,此事事關重大,老臣,老臣……”
燕太醫第一次結結巴巴的回話,“這……老臣實難從命,陛下現在沒有任何子嗣,這是唯一一個,娘娘還是再考慮考慮。”
蘇幼虞沉默了下來。
燕太醫說得確實也是事實,秦封如果真的出了事。
那這個孩子是這個世界上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和他有關系的血脈。
蘇幼虞心亂如麻。
過了一會兒,她出聲問著,“那如果,本宮因為孕期各種不適,被有心之人鉆了空子,致使丟了皇位,丟了王朝,甚至可能造成北蚩復國之亂。”
“這個后果和沒有子嗣,哪個更嚴重一點。”蘇幼虞看向他們。
燕太醫低了低頭,神情復雜。
屋子里又是一陣安靜。
蘇幼虞覺得這實在是為難他們,“罷了,本宮再想想。”
燕太醫嘆了口氣,只問了一句安,還是留下了安胎的方子和藥,隨后拿著東西離開了宮中。
蘇幼虞靠在旁邊,看著桌上那一紙安胎方子。
秋恬和青柚想勸,也不知道該怎么勸。
連蘇幼虞自己都想不清楚。
她在寢殿中躺了三天,并沒有再叫燕太醫,反而是叫了碧尋過來,備了天虞宮的滑胎方子。
秋恬站在旁邊看碧尋熬藥,“真的要這樣嗎?”
“這是娘娘的決定,”碧尋其實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娘娘做什么決定,一定都是自己深思熟慮考慮好了的。”
秋恬嘆了口氣。
“我們應該沒有人比娘娘自己還了解她的身體。”
碧尋把熬好的藥倒了出來,放在碗里,看向秋恬,“你去送還是我去送?”
“我去吧。”秋恬接了過來,“這個藥確定沒有什么損傷嗎?”
“放心吧,這都是最溫和的藥方,并且娘娘現在月份也不大,只需要好生靜養。”
秋恬點頭,朝著宸乾殿前面走過去。
蘇幼虞在書房翻看著面前的奏折。
秋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把東西放在她面前,“娘娘,已經好了。”
蘇幼虞手里的東西放下了些。
她轉頭看向了面前的碗,里面棕紅暗色的湯藥看得她心下發苦。
蘇幼虞拿起碗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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