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生走到優曇華面前,明明才幾步距離,對優曇華來說,卻仿佛過了千年。
當冰涼又溫柔的手指覆在她的臉上,這一切才仿佛落到了實處。
優曇華雙眼氤氳著水汽,面前慕浮生的臉和無塵重疊在一起,讓她又有幾分分不清楚。
是那個為了她活,生抽了六根肋骨的佛子慕浮生?
還是那個在她面前活剝了心臟,說但愿從沒遇見她的無塵?
“前輩,小僧來娶你了。”
又是一句溫潤又深情的話語,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將她喚了回來。
雙眼恢復清明,優曇華咬著嘴唇,別過臉去,仿佛還帶著氣一般。
慕浮生溫柔地扶著優曇華的臉頰,抵著她的額頭,在她的唇上啄了啄,安撫道:“好啦,不氣了,是小僧不好,讓前輩受委屈了。”
優曇華擠出幾個字:“你說斬斷情緣,后悔遇見我。”
“小僧錯了,前輩,小僧錯了,是小僧不懂事,”慕浮生又在她唇上啄了啄,滿眼的心疼,“原諒小僧好嗎?”
蒼藍、敖游幾人剛覺得氣血順暢了一點,這會兒又差點被一口老血噎死。
這就是渡劫歸來的佛陀嗎?一口一個小僧,難道是在撒嬌?
而且優曇華現在怎么說也是魔帝巔峰修為,怎么像個受氣包一樣,可憐兮兮地在告狀。
一眾人紛紛扶額,真是沒眼看。
蔣天啟輕咳一聲,道:“我們出去等吧。”
空悟還靠在門檻上眼巴巴地盯著慕浮生舍不得挪開目光,生怕稍微不看著點兒,這人又做出什么挖心挖肺的事情來。
敖游二話不說扯住了他的衣領,就將他往外面拖。
“別看了,你當了他十七年師父,優曇華可是從他是佛子慕浮生的時候就看著他長大的。”
大殿上,終于只剩下了優曇華和慕浮生兩人。
優曇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到了慕浮生的腰間,在他雙腰上下其手好幾個來回,就差解了慕浮生的衣袍伸進去摸了。
“你的肋骨呢,嗯?回來了嗎?”優曇華急道。
慕浮生雙眸一暗,捉住了優曇華不安分的小手,將她摟到了懷中。
“回來了,都在。”慕浮生的聲音難得有幾分暗啞。
優曇華被嚇怕了,一想到慕浮生一根接著一根生生抽掉了自己的肋骨,她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她在慕浮生懷里扭著身子,不放心似的又在他腰上摸了摸。
慕浮生輕笑一聲,下巴抵在優曇華的腦袋上,輕撫著她的后背,道:“前輩,你再這樣,我就忍不住了。”
“嗯?”優曇華抬頭看他,詫異道:“什么忍不住……”
慕浮生瞇著眼睛,意味不明勾了勾唇。
優曇華的思緒轟然炸開,瞬間漲紅了臉,往后挪了挪身子,又被慕浮生按了回來。
“我……你都是佛陀了,怎么……怎么還沉不住氣。”優曇華埋在慕浮生肩膀上,支支吾吾道。
在優曇華看不到的地方,慕浮生雙眼恢復了清明,意亂情迷只不過是一瞬間,又如何能讓優曇華察覺?
他這么做不過是想轉移優曇華的注意力,不愿再讓優曇華有一絲一毫的痛苦。
可慕浮生嘴上卻說道:“前輩,你不覺得小僧太可憐了嗎,從和前輩確定關系以來,小僧數一數啊,第一次是在秘境里,第二次是在魔山被前輩……”
優曇華慌張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你,你閉嘴,別瞎說,我沒有,這里可是在佛陀殿里,你都不害臊的。”
但優曇華一抬眼,就看見無塵垢佛的佛像正慈眉善目地看著她。
不由得在心里默默道:難怪這家伙這么囂張,因為這就是在他的殿里!
“前輩,該辦正事兒了。”慕浮生捏捏優曇華的臉,提醒道。
優曇華的臉更紅了,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她支支吾吾道:“不,不要在這里,多不好,他們還在外面。”
慕浮生輕笑一聲,拉著優曇華的手往殿外走去。
“這樣很好,前輩,此時此地,現在就很好。”
歷劫歸來,修為大增,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更讓慕浮生確定,他要的是什么。
“啊?”優曇華瞪大了眼睛,慕浮生歷了一個劫,怎么變得這么奔放了?
然而,慕浮生只是拉著優曇華站在殿門外,大紅色的喜服一甩,佛子慕浮生、佛陀無塵垢佛跪了天地。
“天道在上,我慕浮生今日與優曇華結為夫婦,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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