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華不知道該怎么回應赫連蕭曖昧不明的話,邁出門的腳步都變得有幾分慌亂。
而門外,無塵不知什么時候醒了,竟然尋到了這里,此刻正愣愣地站在門口。
優曇華嘆了一口氣,也不知無塵聽到了多少。
她上前牽住了無塵的手,輕輕道了一聲:“走了。”
無塵張了張嘴,終究是未發一言,任由優曇華牽著離開。
臨走前,他回頭往后看了一眼,只見赫連蕭靠在門框上,勾著嘴角,一臉的意猶未盡。
無塵頓覺心里堵得慌,又酸澀得不行。
赫連蕭說永遠不會傷害前輩,這句話怎么聽著就像是深情的告白。
而且,前輩和赫連蕭之間似乎有太多的牽扯,很多事情前輩從來沒有和他提過。
無塵突然開口道:“前輩,慕浮生是誰?”
優曇華單薄的身子一愣,握住無塵的手指莫名收緊了幾分。
等了許久,見優曇華不回答,無塵又問道:“你們都在等他嗎?他去哪里了?”
優曇華閉了閉眼睛,終于回答道:“嗯,很快就回來了。”
不知為何,無塵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種篤定,簡單幾個字,他便知道前輩待這人非同一般。
他心里比方才更堵得慌了,關于他的所有前輩都一清二楚,而關于前輩……想來想去,無塵知道的太少了。
“他是怎樣的人?”無塵又問道。
優曇華轉頭,下意識地看向無塵,目光落在他跟慕浮生越來越像的臉上。
皮膚光潔如玉,眉眼慈悲,圣潔而又遺世獨立。
她淺淺一笑,道:“他是佛子,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讓人感受到無邊的佛意,他……很好……”
好到多次為她出生入死,好到將她捧在手心上,好到讓優曇華如何都舍得放手。
無塵愣在原地,只覺得前輩的目光透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臉上是溢于言表的眷戀和繾綣。
他張了張嘴,想問卻問不出口,生怕在問下去他的心就更痛了。
佛子……如此高高在上又尊貴的身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無塵搖了搖頭,努力甩掉內心的酸澀,突然道:“前輩,我們成親吧。”
成親了,即使是這個慕浮生回來了,也搶不走前輩,他會變得優秀,將前輩永遠留在身邊。
成親是最好的方式。
他要告訴所有人,包括那個慕浮生,前輩是她的人,是他無塵的妻子。
“什么?成親?”優曇華幾乎驚呼出聲。
無塵上前一步,將優曇華摟在了懷里,低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前輩,是你說喜歡我的,我也喜歡你,兩情相悅,所以,我們成親吧。”
“成親……”優曇華喃喃出聲,不得不承認,她的內心是歡喜的。
她和慕浮生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有婚禮這個儀式,慕浮生是佛子,歸來就是佛陀,這天下還沒聽過有成親的佛陀,更沒有聽過能和佛陀成親的魔女。
所以……無塵拋出的這個邀請,如何能讓優曇華不歡喜?
此刻的無塵不是佛陀,是西泊的國師,他們倆原來也是可以拜天地,光明正大地結成夫妻的。
優曇華一陣恍惚,又聽見無塵在她的耳邊說道:
“無塵三尺微命,一介草流,本不敢奢望能與前輩扯上關系,但是……我又覺得,上天待我不薄,讓前輩來到了我身邊,無塵此生只愿能與前輩長相廝守,白首不離,前輩,答應我好嗎?”
無塵聲音溫柔又暗啞,帶著少年難以抑制的情動。
優曇華喉頭干啞,兩頰又燙得厲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無塵抵在了墻上。
明月高懸,廊下有兩個影影綽綽疊加在一起的身影,親昵而又隱蔽。
雙唇被無塵炙熱的氣息堵得密不透風,優曇華的腦袋瞬間被攪成了漿糊,迷迷糊糊中她只覺得無塵不愧是年輕的小伙子,學習能力太強了,比呆頭呆腦的佛子好像知情知趣兒的多……
一吻終了,無塵的唇瓣只分開了少許,依舊貼著優曇華的唇,催促了一聲:“前輩,答案。”
優曇華趁著間隙趕緊大喘了幾口氣,腦子卻一時間還轉不過來。
“什么答案……”
“嫁給我,前輩,嫁給我吧。”無塵再次吻住了優曇華的唇,懲罰似的用了點力度。
“唔……”優曇華雙手推拒在無塵的肩膀上,但半分力氣使不上來,更像是欲拒還迎。
“好,我們成親。”
隨著優曇華認命般的一句話溢出,無塵的身體一僵,接著,雙手緊緊將優曇華扣住,仿佛想將她融到骨血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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