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收人?”
林峰聽到農婦的說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雙腳。
發現不妥之處。
他的腳上有紅泥。
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野廟中。
今早才走了出來。
按理來說,他腳上就算是有泥土,那也該是黃土。
至于說昨晚的野廟,野廟之中的土也是黃土。
這些紅泥,從何而來?
古代蔑稱農民泥腿子的原因就是,就算是皇上走的路,也僅僅是“黃土鋪路”,“清水灑路”。
其余的人,免不了在土路上行走。
沾泥沾土,再正常不過。
可他不可能沾染不存在的泥土。
林峰朝著后面看過去,他過來的路上,沒有紅泥。
周圍亦是如此。
他伸手將腳上的泥土刮了下來,不用在嘴巴里面嘗一下,僅僅是嗅一下,舌神敏銳的察覺到,他腳上的紅泥,沒有味道。
這不是正常的泥土。
土是有味道的,不同的土,不同的味道。
他又走了過去,蹲在尸體旁邊,仔細的檢查這些尸體。
農婦看到先生湊近了尸體,驚恐的說道:“你干啥哩?你不是要吃人哩吧!”
林峰拿起來了銅鈴鐺,嗅了嗅銅鈴鐺,除了一絲絲的惡臭。
沒有屬于紅泥土的味道。
林峰丟掉了銅鈴鐺說道:“我是一個看事的先生,那你說我在干什么?
我在看事,我看這些人是怎么死的,吃人,我像是吃人的人嗎?
你說的老天爺收人,是什么情況?”
那農婦有些支吾,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不是楊家村請來的看事先生么?你去楊家村問去么,我咋知道。”
林峰不以為意:“楊家村怎么走?”
農婦從這條路上指,從這條梁上走過去,朝著山陰處走,有一棵大槐樹的地方,就是楊家村。
林峰謝了謝這農婦,最后走的時候想了想,從自己身上將剩下來的饃饃遞給了她:“這些人尸體不干凈,拿了饃就走,別逗留在這里。
餓死很可怕,生不如死更可怕。”
說完了之后,林峰脫下來鞋子,他赤腳走在路上,并且隨時觀察自己的腳底板,看看沾染上什么泥土。
這一次,他腳上沒有出現紅泥。
背后的農婦看到省城來的看事先生離開,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尸體,最后還是咬了咬牙齒,開始掏起這些尸體身上的行李。
看得出來,她不是很怕尸體。
她更害怕挨餓。
林峰聽到了聲音,沒有再做理會。
農婦的出現本身就不對勁。
大早上的,一位農婦出現在這里,要么是種田,要么是放羊。
再者,就是去縣城趕集。
從她身上拿著的東西來看。
都不是。
她哪怕早起挖野菜,林峰也都理解,可她就像是知道這里有尸體,來搜刮尸體一樣。
她又不是禿鷲。
怎么知道哪里有腐肉食用呢?
聯想到了自己懷里的求救書。
林峰知道,這一趟事情,越發的不好做了。
他腳下用力,一熘煙消失在這里,從農婦指的路上走,他的右手邊就是鴨子溝,鴨子溝里沒有野鴨子。
那里面有比邪祟還可怕恐怖的“現象”。
平常人從山梁下來,到山陰,至少是要半個多時辰,不過林峰并不一樣。
他甩開雙腳,差不多十分鐘時間,他就到了山陰處,他看到了那一棵大的驚人的大槐樹。
也看到了大槐樹下面吊著的女人。
死了沒多少時間,起碼沒有上下身分離。
整個槐樹上,掛著數不清的紅色布條,從紅色布條的顏色上來看。
這些紅色布條,掛上去的時間,跨度很大。
有的風吹日曬,變成黑色。
有的剛剛掛上去。
顏色鮮艷如血。
林峰目光觸及到了這一棵大槐樹之后。
他整個人,頭暈目眩,就像是被丟進了南海漩渦中,不斷的搖晃,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被鎮壓在了一具棺材里面。
木頭棺材,就是古代稱之為薄棺的棺材。
有外力稍微加持,就會破碎。
此刻,這棺材已經破碎了。
一鼻子的土腥味道。
更重要的是,作為一段不能更改的游戲過渡畫面。
林峰不可跳過第一次的畫面。
這也就意味著他要忍受這樣的痛苦。
昏暗逼仄的棺材,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光亮。
更重要的是,那種缺氧的窒息感覺,叫林峰痛苦不堪,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在眼前的棺材蓋子上面,劃出一些痕跡出來。
心靈缺陷。
他的肉身足夠強大,但是心靈還是有所缺憾。
就像是前面被埋在這個棺材里面的人一樣。
林峰想到這里,閉上眼睛,強行驅散了心中的莫名恐懼。
他察覺到,他恐懼,不是因為他處于密閉空間。
瀕臨死亡。
是周圍的泥土之中,蘊含著一種令人恐懼的物質。
它們在不斷的改變周圍人的思想。
林峰也不例外。
數不清的紅色泥土,從棺材的縫隙之間擠了進來,那些紅色泥土在他的棺材蓋上涂抹,掉下,將棺材蓋子上面前人用指甲刻下來的文字,顯露出來。
在他來到了楊家村的時候。
游戲正式開始。
他被拉入了最后的一場過場cg,接受任務。
林峰看到了兩遍請玩家慎重選擇。
他選擇了開始游戲。
不論怎么說,慎不慎重,都是他接下來做的事情。
他接下來怎么選擇,是他的事情。
這種被窒息死的感受,可比湘西血神被抓到天空看山脈要“舒服”太多,他不太想要繼續在棺材里面享受恐懼。
先開始再說!
林峰選擇開始游戲,他眼前再次一花,睜開之后,就看到自己還是站在楊家村村口。
時間沒有過去多少。
要是以現在的時間來算,最多就是早上八點。
這個時間段,應該是處處炊煙都快要散去的時間段。
該干活的人,都應該去田里了。
可楊家村并非如此,
一陣風吹過,大槐樹上,那死去的女人尸體還在搖晃,一位婦人吊死在了村子口,村子里面卻沒有人出來看一眼。
村子也沒有雞鳴狗叫。
林峰來到了槐樹底下。
林峰選擇存檔,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能存檔就好,免得從頭再來。
“我是游戲高手,高手不復盤,高手不復盤。”
林峰如此虛偽的安慰了一下自己。
實際上,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這槐樹上。
他從未分心。
槐樹屬陰,所以有人說槐是木中鬼,一處背陰的村莊前面有一棵這樣的大樹,林峰不是真正的風水大師。
他也覺得有些不妥。
這大樹,沒有三四百年的時間長不成這樣。
可大樹和人一樣。
它也有壽命。
特別是槐樹這樣的陰木,它們也會遭受“天劫”,要是硬要往科學上掰扯,也許是避雷針原理?誰知道呢。
槐樹會遭受雷擊。
大量的槐樹,除非是在森林之中,否則在生長的過程當中,大多會燒成一攤焦土。
這種四百多年的槐木,很少見。
再加上又有人吊死在了這槐樹上面,林峰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妥。
不過他沒有放下來女人。
就這樣走了進去。
他想要看看,所有的禍端都聚集起來,事情會變成什么模樣。
村子里面沒有什么人。
楊家村也很簡單,左右就是一條路,順著這條路走,有打谷的麥場,高低參次的破舊院子,每一個院子的土墻,都差不多只有半人高。
很多戶人家,連門都沒有。
從外面就可以輕易的看到里面。
死氣沉沉。
沒有人。
楊家村……
它好像是一個死村。
沒有活物。
并且這個村子并不大,最多就是三百多人。
林峰繼續朝著村子深處走,很快就在這里最好的一塊土地上,見到了楊家村村長的住宅。
之所以能夠分辨出這是村長住宅,是因為這是整個村莊,最光亮的建筑。
也是這背陰的地兒,一直都能曬上陽光的好地方。
并且在這個建筑的前面,還有喇嘛教的喇嘛,在上面書寫的經文,是很標準的六字大明咒。
以經幡的形式,掛在上面。
六字大明咒上確有佛光。
是有道行的喇嘛,寫下來的經文。
門上貼著的黃符,黃紙朱砂,這不是用來鎮宅的,這是用來驅邪化煞的。
腳下的門檻,一用來防僵尸,二,里面也有些門道,是巫術。
剛剛打開這大門,林峰就看到里面一條老狗,烏漆嘛黑的躺在地上,看到走進來的陌生人,這老狗慵懶的好像連叫都懶得叫。
林峰還未走進去,就聽到村口傳來哭嚎的聲音。
“來人哇,來人哇,三狗娃子他娘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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