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趙凡溫柔的把林芊芊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后,就和舅姥爺開始聊了起來,把過去的八個月連同遺跡秘境中的傳承,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舅姥爺聽的暗暗驚奇,“《創世》第二篇?獸神傳承?龍曜天刀?”
就在這時,他擺手打斷了趙凡,一臉的凝重之色:“小凡,言多必失,不可再講了,這種造化關乎重大。”
趙凡點頭,沒再接著往下說,一切聽舅姥爺的。
殊不知,舅姥爺心中卻泛起了無盡的波瀾,他身為神境的存在,最為向往的就是元界,在此之前,僅憑一些細枝末節,關于元界,所知道的猶如“九牛一毛”,而通過趙凡的口中,才知道放眼元界,凌駕于人間的神境是一個多么渺小的存在。
“造化大的真是羨煞旁人啊。”舅姥爺捋著胡須,笑著說道:“將來你的成就,勢必遠在我之上。”
“哪會呢。”趙凡聳肩。
“好了,該聊聊正事了。”舅姥爺意味深長的說道:“若我沒有斷錯,下一步,你就應該對神機門出手了吧?”
趙凡的笑容斂住,微微點頭,“害的我家破人亡,傷我兄弟,致十七殞命,又冒天下之大不韙禍及我妻兒,所以,我不想再等了。”
“嗯……”舅姥爺沉吟了數秒,便道:“我的建議是,再等半個月,即便現在你擁有了接近于圣境后期的戰力,但那韓如意卻是實打實的圣境后期,憑借神機門的底蘊和那件撼天如意,以及大推演術所得的機緣,她可媲美圣境巔峰。”
趙凡不解的問:“那半個月能改變什么?”
他的計劃不是直接殺上神機門,還沒托大到那種地步,而是來陰的,加上新獲得的遁地神術,爭取抓個機會先將神機門主和圣境長老以及拔尖的天才滅掉,接著毀掉重要的建筑,如此一來,利息就大大的收回來了。
至于韓如意,那時就成了光桿司令,也會因為神機門名存實亡而亂到心境,總會露出破綻的。
就在此時,舅姥爺胸有成竹的說道:“我這邊有一個丹方,花了整整六個月,才將上邊所有的藥材收集完整,明日便著手煉制,大概會持續半個月左右就會成丹,若你服下,將會如虎添翼。”
“丹藥?”
趙凡心臟砰砰狂跳著問:“功效是……?”
“此丹,名為天借丹。”舅姥爺介紹的說:“不論是當前大境界的初期還是中期、后期,服下后可暫時的提升到下一個大境的初期,而持續時間,是一個時辰,故此,那時你憑天借丹,即可臨時性的開辟第一重神藏,并且不會有任何后遺癥。加上你的機緣在內,差不多可與媲美圣境巔峰的韓如意一戰。”
“這……這……”趙凡的眼眸中滿是震驚之色,暫時突破,還沒有風險和后續的影響?
緊接著,他狂喜的問道:“一爐能產出多少枚?最好先來上十個八個的,若是二十個也不嫌多。”
“還二十個不嫌多?一百個要不要啊!”
舅姥爺對著他的腦瓜仁來了一巴掌,笑罵道:“成功的話,最多一枚,失敗的話,屁也沒有。所以,你短期之內想殺韓如意,唯有這一次機會。這天借丹最大的功效,并非暫時破開下一個大境界,我本來大費周章的收集材料煉制它,為的也不是讓你去對付韓如意的。”
“那是什么?”趙凡好奇不已。
“通過天借丹,開辟第一重神藏,雖然是暫時的,過了一個時辰會回退到原來的境界,卻有了難得可貴的體驗。”舅姥爺解釋的說:“對于真正開辟第一重神藏來講,受益無窮,其參考價值是無法衡量的,因為下一步的路,已然有了至關重要的感悟。”
趙凡懂了,天借丹意在體驗,更是持續整整兩個時辰之久,尤其是像他這種在當前大境達到巔峰的,意義最大!
舅姥爺笑了兩下,又道:“即便拿它對付韓如意時,無法沉下心感悟第一重神藏,但也體驗過了,相信以你的資質,事后回味也不至于讓天借丹完全浪費。另外,要煉制天借丹,尋常的丹爐可不成,絕對會炸爐,我聽純兒說你在秘境的中心島兌換了真正的神農鼎?就用它吧。”
“成。”
趙凡意念一動,便將神農鼎從珈藍須彌玉中取了出來,毫不猶豫的解除印記,放在對方身前。
舅姥爺猶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煉化了,他一邊把玩一邊贊不絕口的說道:“神農鼎,果真名不虛傳啊!”
“那就送您了。”趙凡發自內心的笑道。
“當師父的,沒有霸占徒弟造化的道理。”
舅姥爺不為所動的搖頭,“況且,也就是天借丹,若煉制其它丹藥,我用什么來煉都沒有區別。”
“話說,我現在能知道您的境界了不?”趙凡道出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隨時可飛升。”
舅姥爺并未直接說破,而是拐了個彎。
趙凡卻是瞬間反應過來,然后就傻眼了,過去一直以為舅姥爺是神藏境的,完全沒有料想到竟然會是傳說之中的神境大能!
“不止是我,蓬萊七仙之中,除了逝去的老三,也就是你三舅姥爺,其余五位盡皆踏入神境。”
舅姥爺唏噓不已的說道:“而如今,就我自己還停留在這方天地之中了。”
“啊?”
趙凡瞠目結舌的問:“全踏入了神境?”
這也太夸張了!
神境不是極其特別無不格外罕見的么?!
結果現在,舅姥爺卻告訴自己,蓬萊七仙有六個成就神境……
“等等,就剩您一個了? 個了?”趙凡眼皮驟然狂跳,“那包括六姨姥姥在內的另外五位,飛升去了元界?”
“是啊。”
舅姥爺點頭承認道:“六姐在把桃子交給你后,就再也等不及的飛升了,本來約好是親眼見證你給小白狐抱了仇時,與我一同離開的。”
“桃子……”
趙凡聽到這個名字,心臟就冷不丁的抽搐了下,他擔心的問:“舅姥爺,您應該是知道桃子去向的,可否告知一下,我絕不打擾她的生活,就想確定其過的開不開心。”
舅姥爺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別過,那就無需再見,應當予以支持和尊重,這是我過去教過你的。”
趙凡失落的垂下腦袋,他想不明白,桃子怎么就好端端的離開了?不止如此,她可是最聽田婆子話的,這樣不告而別,就是違背了田婆子讓她跟在自己身邊的意愿。
而在這個時候,舅姥爺的聲音再次傳入他耳中,“我只能告訴你,桃子以她想要的方式,過的很好。”
“好吧。”
趙凡還是有些釋然不了。
“行了,就聊到這。”舅姥爺站起身,他收起了神農鼎便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之后的一個月,我會一直待在江北這邊,免得江州武尊再現的消息傳到隱門后,神機門再一次不要臉的把手伸到外界。”
趙凡聽了這話,前所未有的放心,畢竟舅姥爺乃是神境的存在,神機門敢有什么小動作,絕對無法得逞!
不過,他也知道,就算真的來了,舅姥爺最多是震懾對方,庇護自己這邊,不會直接性的動手。
因為破入神境,就意味著多了天道的束縛。
況且,舅姥爺在內的蓬萊七仙,過去還招惹過天道。
……
趙凡寸步不離的陪著林芊芊,他要做的,就是在其醒來后安撫情緒,斷頭崖上的經歷,對于林芊芊是場噩夢,現在孩子被舅姥爺“接”回來了,相當于解決了主要的心障,剩下的,相對就容易的多。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約么在凌晨三點時,林芊芊忽然從夢中驚醒,她眼里有的全是恐懼,而兩只手猛地捂住了小腹,撕心裂肺的哭道:“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與此同時,一雙手在黑暗之中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芊芊,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孩子安然無恙,我也在。”
“凡凡?”
林芊芊說完之后就怔了長達十秒,她的眼神,從絕望到空洞,最終希望之光重新燃起,她緊緊的抱住了趙凡,“真的嗎?”
“真的,我不會騙你。”
趙凡溫柔的撫摸著她秀發。
漸漸的,林芊芊的前后記憶連通起來,想到舅姥爺拍入自己腹中的白色光團,心中就不再存疑了,她泣不成聲的說道:“凡凡,那天我真的不知道該這么辦了,那個惡毒的女人一指戳中了我的肚子,你掉下了斷頭崖……”
趙凡靜靜的聽完,便一字一頓的道:“我的大明星,今天開始,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你。”
“嗯,凡凡你真好。”林芊芊破泣為笑,又氣呼呼的說道:“消失了八個月,若非你及時出現,我差點都被人騙走了!”
“哎呀,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趙凡笑著說道:“所以我及時出現了啊,往后誰再敢泡你,直接斷他第三條腿。”
林芊芊滿意的點頭,“還有,我不想當什么大明星了,全心備孕,順帶修煉。”
“那就不當了。”
趙凡沒有異議,雖然不歧視那個行業,但是那樣太辛苦了,圈子又復雜,媒體又難伺候,她若是想,就支持,若是不想,也樂得如此。
“現在回想起來,這半年中,我做過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就是演了十七姐的那部電視劇。”林芊芊有些傷感的說:“如果她還在,應該會拿著手機津津有味的追劇吧?”
“會的。”
趙凡凝重的點頭,“待我覆滅了神機門,就為十七立個墳,拿上代圣女和神機門主的頭來祭拜。”
小兩口像是有著說不完的話,聊到了天亮。
清晨時分,趙凡帶著林芊芊走出了房門,第一件事就是去見林龍圖,之后眾人一起吃了個團圓飯,趙凡則單獨來到了曾經的府邸。
那里,依然如大半年之前的模樣,滿目瘡痍。
眾人誰也沒有想過重建,趙凡不在,縱使府邸恢復如初又有何意義?
他站在廢墟上,望著眼中的廢墟就像是一種恥辱的鞭策,心中暗自決定,等他報了血海深仇,就是趙府再現之時。
就在趙凡準備回升龍府時,他猛地想起來一件事,準確的說是曾經在倉促之際許下的一個約定,記得府邸裝修完工那天,自己與東方展以及一眾徒子徒孫去皇都食府吃飯,肖家少主為首的十多個京城子弟飛揚跋扈,致一個懷有身孕的服務員流產,趙凡便將掛在天花板上的小女鬼取代了其腹中原有的胎兒,而在此之前因為來不及了,就約法三章過后又定好了半年之后會去找她聊那個事,把仇報了。
然而,沒等到那一天,就發生了斷頭崖上的事。
“約定的時間,遲了小半年啊。”
趙凡心中一嘆,雖然去不去對他沒什么影響,可畢竟答應過人家,況且,他等舅姥爺煉成天借丹的這半個月手頭也沒什么事,便決定去把這個猶如芝麻大的小事給辦了。
他當即就拿起手機翻到通訊錄中的江嬈,撥通后問道:“小姐姐,鋪子那邊忙不?我找你有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