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元看著小家伙哭的有氣無力,聲音嘶啞,看來這兩天沒有少哭。
剛學會走路的小家伙,本來肉嘟嘟,又白又嫩,今天看著就像霜打過的茄子,讓人好不心疼。
她忙去桌邊倒了一杯水,過來哄著小家伙,讓他喝水。
大概是剛吐了出來,小家伙有些發渴,就著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小嘴,小家伙又伸過小腦袋,還要喝。
陸元元忙又把杯子,往前遞了過去,讓他喝了一口。
就這樣,任盈盈站在地下抱著小家伙,陸元元拿著杯子,小家伙很快就喝完了一杯水。
任盈盈面露喜色,看著小家伙欣喜的說:“哎呀,咱們軒兒真乖!”
小家伙大概是因為喝了水,沒那么難受了,也不再吭吭唧唧的,把頭斜靠在任盈盈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徐秀秀換了衣服出來,就看到兒子靠在婆婆的肩頭,閉著眼睛。
她心里難受,走過去說:“母親,我抱著軒兒吧,別再累著你了!”
“無妨,我抱一會兒吧,軒兒乖著呢,剛才喝了一杯水,應該沒那么難受了,我抱著他睡一會兒!”
任盈盈搖搖頭,輕聲說道。
聽著小孫子在肩頭上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她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點。
孩子這樣,吃了藥也不起作用,大家心里都著急,可是有毫無辦法。
她慢慢的在地下走著,手也輕輕的拍著小家伙的脊背。
徐秀秀忙從床上撈起斗篷,給小家伙披在身上,可別再著涼了。
陸元元拉著她坐在桌邊,側身倒了一杯水,對她說:“二表嫂,快來喝杯水潤潤喉,你照顧軒兒也辛苦了,可別累垮了!”
“好,謝謝郡主!”
“二表嫂可別這么見外,你叫我元元就行!”
“好,元元,謝謝你過來看軒兒!”
“二表嫂,快別客氣了,軒兒這樣有幾天了?”
“今天是第四天了,前兩天他不舒服,我還以為天冷,他著涼了,讓府醫給看了看,開了藥,結果吃了一點作用也沒有。
昨日去請了一位太醫過來,看過之后,說最近好多人都有這種癥狀,怕是不好治!”
陸元元有些頭疼,這絕對是發生了瘟疫!
只是現在天寒地凍的,怎么會有這種瘟疫?
看了小家伙的癥狀,陸元元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八成就是霍亂。
只是霍亂多數發病在夏秋兩季,冬日里發病的幾率應該非常小才是。
她神情嚴肅的對徐秀秀和任盈盈說道:“舅母,二表嫂,軒兒這明顯不是普通的風寒,可能感染了一種病毒,他嘔吐出來的東西,和排泄出來的便便,一定要仔細清理掩埋起來,不要隨意傾倒,衣服也要放在木桶里,用沸水燙過再晾曬!”
二人臉色大變,驚疑的看著她。
生活在京城,又飽讀詩書,自然多少知道一些東西。
聽陸元元一說,都心跳加速,露出震驚的神情。
“元元,你是說……”
任盈盈聲音發顫的看著陸元元,有些不敢置信。
“嗯,舅母,我雖然不能十分肯定,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接著,陸元元就把今日去看過凌照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凌大伯說,連洛太醫都束手無策,正在研究藥方,這次的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什么?真的如此嚴重,那軒兒……”
徐秀秀急得語氣哽咽,她的軒兒怎么辦?
難道真的沒救了?
“二表嫂不要怕,我下午又去看了凌爺爺,他的癥狀已有所好轉,我那里有幾味藥,等明日我熬好湯藥送過來,軒兒喝了,應該會沒事的!”
“那就謝謝元元了!”
徐秀秀感激的說道。
“沒事,表嫂,你也不要太焦慮,等會軒兒醒了要是想吃東西,就讓他喝一點粥,明天早上我會送藥過來!我先回去了!”
“元元,吃過飯再走吧!”
任盈盈抱著小孫子,壓低聲音說。
“不了,舅母,再耽誤天就黑了,我先回去了!”
“也好,秀秀啊,你去送送元元,我抱著軒兒,讓他睡一會兒!”
“是,母親!”
徐秀秀把陸元元送去主院,鄧大魁鄧玉虎都在,還有幾個表哥也在。
徐秀秀擔心兒子,說了一聲就回去了。
陸元元給外公表哥打了招呼。
“去看過軒兒了?”
鄧大魁問道。
“嗯,外公!你沒有過去,我順路來看看你!”
“哈哈,丫頭有心了,這不是軒兒病了,我要留下來看看情況,這孩子這次病的可不輕,情況有些不太好啊!”
鄧大魁知道外孫女是來看自己的,心里熨帖。
只是小曾孫病了,病的還非常嚴重,他有些放心不下,才沒有回去郡主府。
陸元元神情嚴肅的看著大家,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們。
鄧大魁和鄧玉虎震驚的看著她。
“此話當真?”
“應該八九不離十,日,我去看林爺爺的時候,林大伯說今晨已經有不少人家發生了這種情況!”
“這可如何是好?”
鄧大魁猛然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要真如小外孫女說的,這是一種疫病,那就不得了了!
京城重地,天子腳下,關系著一國安穩。
萬一疫情傳播開來,又沒有有效的藥物救治,后果不堪設想。
“不行,我要去見皇上,稟明此事,讓皇上定奪!”
“爹,我陪你去!”
“也好,走!”
父子二人顧不上吃飯,就要進宮。
“元元丫頭,你要么就留下,要么就讓你表哥送你回去,我和你舅舅進宮去了!”
“外公,也不急于一時,明日早朝,看看其他大臣什么反應,你再提起此事,看皇上要如何定奪!”
陸元元拉住外公,勸說一句。
“不錯,祖父,表妹說的有理,還是明日早朝之時再說吧!”
“對啊外公,到目前為止,我也只是見了凌爺爺和軒兒,還不知道其他人的癥狀是不是一樣,凌大伯也是聽洛太醫說的,具體情況咱們也不知道,明日早朝看看其他大人的反應,你再向皇上提及此事為好!”
陸元元又把情況分析了一遍,勸住了著急進宮的外公,就告辭回去了
鄧玉虎不放心,要讓護衛送她回去,被陸元元拒絕了。
出了侯府,天色已暗了下來,陸元元走到拐角處,把大黑放了出來,騎著大黑很快就回到了郡主府。
家里人都在等她,還沒有吃飯。
二林三林也把四林接了回來。
“爹娘哥哥,天都黑了,你們怎么還在等我?”
“回來就好,你不回來,咱們哪里安心吃飯!”
鄧玉娘碎碎念,趕緊讓人去端飯過來。
廚房里早就做好等著了。
天冷,端出來一會兒就冷了,就熱在鍋里。
吃了熱乎乎的飯菜,陸元元回去自己的院子,就進了空間。
看著綠油油的藥田,還有架子上她收集好的藥材,心中琢磨著治療這次疫病的藥方。
上吐下瀉,惡冷發熱,正是濕霍亂的癥狀。
她隱約記得藿香正氣散好似對癥。
記得她高二那年,不知怎么的就忽然上吐下瀉,渾身無力,可把奶奶嚇壞了,叫了本家一個叔叔,開著拖拉機,把她送去縣里醫院。
掛了幾天鹽水,喝的最多的就是藿香正氣水。
她之所以記得這個藥,實在是因為這個藥太難吃喝了,簡直難以下咽,她一喝就惡心。
最后奶奶沒辦法,問了大夫,給她換成了藿香正氣膠囊。
那個膠囊可比藿香正氣水貴多了!
為此她還心疼了好幾天,被奶奶笑罵小守財奴。
不守不行啊!
她特意看了了一下那個藿香正氣水的配料表,想知道,為啥做的那么難以下咽,她一個能喝的下黃連水的人,都喝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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