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纓好似感覺到了身后的異常。
剛回頭一看。
一道身影就已經籠罩過來。
她瞳孔猛然一縮,剛要拔劍。
突然感覺腰間一輕,佩劍已然脫落。
陳蕭心里一樂,沒想到抽絲剝繭手還有如此奇效。
蔡纓驚怒交加,長槍無法貼身肉搏。
身后之人隨時能夠要了她的命。
情急之下,她只能扔掉長槍,扭腰回擊。
卻哪料,她剛一抬手。
身前胸甲不知何時被人解了下來。
“啊——!”
“登徒子!受死!”
蔡纓回手就是一肘。
卻哪料陳蕭往后一仰。
“嘩啦!”
蔡纓上身鎧甲,盡數脫落!
“你...”
她從來沒有見識到這種功夫。
身處戰場,刀槍無眼。
而身上的鎧甲全都沒了......
這種處境極為不妙。
陳蕭心里忍不住笑。
真的是功夫無高低,就看怎么用啊。
小太監用來偷雞摸狗的功夫,居然也有如此神奇之處。
在戰場上就被扒了的蔡纓,慌亂之中一扯韁繩。
戰馬嘶吼著高高躍起。
她打算把陳蕭甩下馬去。
卻不知道,陳蕭終日鍛煉下盤功夫。
極其穩健,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甩掉的。
混亂的戰場上,出現一個神奇的景象。
雙方最高統帥騎在一匹馬上貼身肉搏。
所過之處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都怕誤傷自家統帥。
就這樣,陳蕭和蔡纓的戰馬,一路絲毫無阻的沖出戰陣。
兩軍糾纏在一起。
就連趙鐵戮都被敵軍高級將領攔住。
當然,想去救援的遼州軍將領,也被賓州軍攔下。
一時之間,竟任由兩位統帥單槍匹馬,消失不見。
雖然脫離了混亂的戰場。
但是馬上二人交手不停。
依然戰況激烈。
陳蕭不顧顛簸,將抽絲剝繭手發揮到極致。
殺的敵軍丟盔棄甲,倉皇不已,直到抽絲剝繭手再無用武之地。
繼續乘勢追擊,長槍揮舞間。
嚇的敵人肝膽欲裂。
陳蕭自然不是憐憫之人。
哪怕敵軍已經嚇破了膽。
但依舊槍出如龍,血濺當場。
戰馬狂奔之中,就已交手上百回合。
陳蕭逐漸熟悉了戰場節奏。
越戳越勇。
殺的敵人鬼哭狼嚎,慘叫連連...
陳蕭第一次在馬上作戰。
竟也有些貪戀。
一直殺出數十里,將面前敵人徹底擊潰,方才退出戰斗,滿載而歸。
文安城外的戰斗仍在繼續。
不過遼州軍數量太少,雖驍勇,但已處在下風,隨時都可能會被殲滅。
尤其是看到遠處跑回來一匹戰馬。
將遼州軍最后一點抵抗意志,也消磨殆盡。
“蔡將軍的盔甲呢?”
“唉,別說盔甲了,我看好像衣服好像都沒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完了,蔡將軍被俘,咱們還抵抗個屁啊。”
“蔡將軍不是被俘,我看她是被征服!”
......
遼州軍無心戀戰,紛紛丟下兵器集體投降。
陳蕭騎著戰馬,馱著已經昏死過去衣衫不整的蔡纓返回城下。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遼州軍已經投降,賓州軍自然歡呼雀躍。
再加上大將軍生擒敵軍統帥。
就是看起來有些奇怪。
為何打的丟盔棄甲呢......
“兄弟們,給我沖進文安城!”
“是!”
數十萬賓州軍,順著大開的北門蜂擁而入。
蝕骨狼煙也在此時熄滅。
僥幸躲過一劫的遼州軍,還沒等喘過氣來,就看到城里到處都是賓州軍。
“放下武器可免死罪!”
“放下武器可免死罪!”
一聲聲大喊,在城內回蕩。
見大勢已去,大多數士兵都乖乖照做。
一些頭鐵的,被砍下了腦袋。
沒用多久,賓州軍就完全接手了文安城。
除了仍有一處遼州軍殘部死守,其余各地戰斗已然結束。
陳蕭扛著蔡纓回到自己的軍帳。
正準備體驗一番不同的場景,忽然外面有士兵來報:
“大將軍,遼州軍還剩下的小股殘兵依然在抗爭。”
陳蕭不耐煩道:“殺了。”
“可是......他們在糧草輜重當中個,揚言要付之一炬,與糧草共存亡。”
陳蕭:“......”
他將脫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了回去。
用手捏出一抹粉末,倒進蔡纓的嘴里。
這才走出軍帳。
“走,我去看看。”
“是!”
來到文安城內。
在存放糧草輜重之處,果然有一股殘兵舉著火把虎視眈眈的盯著周圍。
陳蕭上前道:“放下火把,我做主放你們一條生路!”
一位渾身浴血的中年將領道:
“我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只可惜了這些糧草,既不能用于推翻朝廷暴政,也不能救濟災民于水火。”
陳蕭無語,“誰踏馬跟你說朝廷暴政了?又有哪里的災民需要你救濟?”
中年將領趙風說道:“哼!誰人不知天子無道,導致賓州大災,百姓流離失所,易子而食時常發生。”
“放屁!”
陳蕭大罵:“你那都是哪年的老黃歷了?再說了賓州大災跟天子有何干系?而且在本官的治理之下,現在賓州早就已經沒有了饑荒。”
“哼!狗官,休想騙我!”趙風說道。
“瑪德!”
“你讓人先把火把都放下,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這批糧草,極為重要。
如果能夠得到。
起碼夠自己麾下五十萬大軍吃上大半年的了。
“不!”趙風堅決道。
陳蕭無奈,“我聽你的言談,也是心系天下之人,為何要跟蔡德喜這個逆賊一條道走到黑?”
“哼!休得侮辱侯爺,他順應天意,救萬民于水火之中,乃當世豪杰!”
“放你娘的屁!”
“他救什么了?當日賓州大災他在哪里?”
“天子被佞臣挾持他在哪里?”
“越國危難之際,他又在哪里?”
“豪杰不是用嘴吹出來的,你跟我說說他具體做了什么?”
陳蕭一連串的詢問,令趙風一時還真答不上來。
“侯,侯爺他......他日夜為百姓祈福......”
陳蕭:“......”
“哈哈哈哈哈......”
陳蕭直接被氣笑了,“祈福要是特么管用,天下還有不幸之人嗎?
賓州饑民餓死何止百萬,你告訴我是靠祈福就能拯救的嗎?
迂腐!”
之前整日被蔡德喜洗腦的趙風如遭雷擊,平津侯高大的形象,第一次在他心中出現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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