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逐漸逼近。
魏柔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住。
當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的時候,魏柔那顆高懸的心也終于回落,她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猙獰的面具,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森冷。
對魏柔來說,這個面具,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讓人安心。
顧奚顯然沒料到魏柔還醒著,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魏柔已經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寬大又灼熱,魏柔心頭熨帖無比。
方才的郁悶一掃而空。
顧奚處境窘迫,走不是,留也不是。
“我是在做夢嗎?”
魏柔喃喃道。
顧奚一怔。
魏柔抓著他的手,迫使他靠近自己。
女子的力道小得可憐,但顧奚還是被拽到了她面前,順勢在床沿坐了下來。
魏柔看到他挺直了腰板,目光不敢往這邊看半分,這樣的顧奚當真是外人口中那殺人如麻的大將軍嗎?
也只有在她面前,顧奚才會有這樣不同的一面。
他還會頂著世俗流言深夜闖入她的閨房,只為看她一眼。
魏柔心想,便這樣裝下去吧。
她緩緩閉上眼。
顧奚等了一會,魏柔沒了動靜,這才慢慢地偏過頭,看到魏柔已經睡熟,以為她方才是在說夢話,試圖收回自己的手,卻被攥得更緊。
魏柔原本還輾轉反側,現在有顧奚在身邊守著,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蒙蒙亮,就被鶯歌喊醒。
魏柔猛地起身,周遭已經沒了顧奚的身影,仿佛昨夜真的只是一場夢。
鶯歌收拾床鋪的時候咦了一聲:“小姐,您之前丟的香囊找到啦?”
魏柔正在梳妝臺前打扮,聞言望過去,就見鶯歌手上晃著一個香囊,這個香囊在她剛重生的那天就弄丟了。
現在卻出現在郡主府上。
魏柔微微一笑。
“是啊,昨晚找到的。”
鶯歌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再問了。
外頭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姜禾鶯歌忙里忙外,姜禾有些委屈,她不是魏柔的婢女,沒辦法跟著魏柔一起嫁進將軍府,只能在這天湊個熱鬧。
她努力擠出兩滴眼淚:“小柔,你穿上喜服實在是太美了,我若是男子,都忍不住搶親了!”
魏柔失笑:“大將軍的親你也敢搶?”
姜禾噎住。
鶯歌整理著魏柔的喜服,得意道:“姜小姐,我們小姐本就是京城第一美人,換了哪個男子,都忍不住動心的!”
“就是就是,指不定還有別人想來搶。到時候大將軍動了怒,喜事變——呸呸呸,我在瞎說什么!”
大家都喜笑顏開。
皇后派了京城中比較有經驗的婦人來給魏柔梳頭。
魏柔見到來人的時候,有些驚訝。
“魏柔見過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的到來,是魏柔沒料到的。
丞相夫人看著魏柔恬靜美好的臉,眼角紅了一圈,她輕聲說:“皇后娘娘命我來,給郡主梳頭。”
魏柔想到丞相夫人的經歷,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她笑著說:“勞煩丞相夫人了!”
丞相夫人別過臉,抹了抹眼角的淚,舉起梳子,開始給魏柔梳頭。
“一梳梳到老。”
魏柔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對她來說,已經是第二次出嫁了。
和第一次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二梳白發齊眉。”
顧奚他……是否和她一樣緊張?
“三梳兒孫滿地。”
將來和顧奚生出來的孩子會是混世小魔王嗎?即便如此,也一定和顧奚一樣討人歡喜。
“……”
“十梳夫妻到白頭。”
丞相夫人含著淚,一梳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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