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朝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轉身離開,背影多了幾分佝僂,陳西上前扶他,他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抗拒。
回到病房后,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陳西抱著牛牛坐在陪護椅上打盹,單一朝翻了個身,陳西便被動靜驚醒,低聲詢問,“單先生,怎么了?要水嗎?”
單一朝搖頭,抿唇說,“你回去吧。”
陳西說,“等天亮吧,晚上輸液得有人盯著,不然輸完了也不知道。”
單一朝看了一眼她懷里的孩子,沉默了片刻說,“那你把孩子放我床上,你不休息,他還要休息。”
單一朝住的事單人間,病床一米二寬,睡一大一小兩個人足矣。
陳西沒怎么猶豫就把孩子放到了床上,起身給單一朝倒了杯水。
護士過來給她送藥,提醒她服用,單一朝忽然道,“錯了。”
護士一愣,“什么。”
單一朝淡淡道,“藥拿錯了。”
護士皺眉,低頭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她弄錯了兩個病號的藥。
慌里慌張給換了回來,小護士才松了口氣,低聲和單一朝說著感謝的話。
單一朝淡淡道,“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要對這份工作心存敬意,對每一個生命負責,不是次次都這么幸運的。”
小護士面紅耳赤,留下藥就匆匆走了。
陳西好奇道,“單先生,您怎么知道藥拿錯了?”
單一朝偏開頭,沒說話,就在陳西以為他不會回應的時候,聽見他輕聲道,“我以前是個醫生,那些藥,我很熟悉。”
“怪不得您之前給牛牛處理傷口的時候那么熟練,”陳西笑了下,“您一定是一位很厲害的醫生吧。”
單一朝手指顫了顫,嘴唇翕動了一下,無聲道:不是。
沒有聽到回答,周西也沒有再問,她把陪護椅撐開,打算小睡一會兒。
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單一朝說,“陳西,你幫我送個東西吧。”
陳西一下精神起來,“好啊,送哪兒?”
單一朝從桌上拿過紙筆,慢吞吞寫下一個地址遞給陳西,“去這個地方,找一個叫鹿青的,你把這個給她。”
說著從手腕上卸下一塊兒老式手表,交給了陳西,“帶她來見我。”
轉眼,那塊兒手表就到了韓若星那里,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名堂,干脆給了顧景琰。
顧景琰拿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指著一行細小已經磨損的痕跡,低聲說,“這是醫院的logo,她要聯系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當年的知情者之一。”
韓若星頓時來了精神,終于來了!
只不過她給陳西的那個地址,和名字卻是韓若星不曾聽過的。
當年那四個醫護資料她都看過了,并沒有一個叫鹿青的人,難道知情的還有第五個人嗎?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有找到新人證的可能了?
顧景琰一刻不敢耽誤,馬上讓人著手調查那個叫鹿青的人。
單一朝給的地址早就不存在了,畢竟這么多年,什么都變了,不過鹿這個姓氏還是比較少見,所以只用了兩天,顧景琰就查到的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