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眼熟,剛剛凌若依說你是葉流西時確實讓我短暫的相信了,但是你還是露出了破綻。”葉銘笑意濃濃。
“是葫蘆!”睚眥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收走凌若依的葫蘆的時候,你一定會懷疑我的身份。
但是我更知道,我一旦不拿,你一定會第一時間將葫蘆拿到手里。”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拿的,小蠻山地處偏僻,你因此不知道,我在江湖中有個諢名誠實可靠小郎君。”葉銘胸膛拍的嘎嘎作響。
葉銘這般掏心掏肺的言語,換來的只是睚眥不屑的搖頭。
“現在可以將一切說給我聽了嗎?”葉銘詢問道。
“也沒什么,幾年前我在大日天庭的圖書館之中知道了找到了一本術法。
這是當年嘯天魔尊開創出的一門術法,名叫傀儡術!
當然,當時我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我雖然不姓尤,但是也是尤家的血脈后裔,所以一直都被大日天庭所鄙視。
于是我的任務都是去各個門派做臥底。”
葉銘心頭一動,各個門派做臥底?
那她要精通多少門術法。
他看向睚眥的眼神有些變化。
睚眥被他看的有些慌,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然后繼續說道。
“后來金源找到我,給了我一新的任務,讓我去找可以攪亂天地的人物,幫助他們成為一方割據勢力。
我心里不甘,為什么我不可以!
于是我的野心開始慢慢滋生。”睚眥這般說道。
她的語氣平淡,但是言辭鏗鏘。
葉銘背著手靜靜地聽著。
“我最開始選擇的地方并不是小蠻山。
而是合歡宗所在的長樂城。
并且通過傀儡之術控制住了凌若依,畢竟她作為合歡宗的圣女。
以后有很大的概率繼承合歡宗,但是這個時候我接到了李鵬程的信。
凌若依或許真的是個戀愛腦,但是我不是,我一眼就看出了李鵬程那些小心思。
于是我將計就計,假裝沒有發現來去找莫肴新。
莫肴新那個傻子也被我騙了,于是我又用傀儡之術占據了他的身子。
而我本人則用了我臥底的身份,在珍寶閣用葉流西的身份隱藏。
按理說本來就該到此為止了,我應該謀劃占領割據整個小蠻山。
可偏偏李鵬程竟然主動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了龍山的秘密。
于是我又控制了尤不倦!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葉銘恍然大悟。
“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為什么同福客棧的書信沒有被毀掉了。”
“哦?那你說說看。”睚眥笑著說道。
“我老家有一種名叫變臉的技藝,表演者臉上帶著諸多面具,然后會一個個切換,配合獨特的音樂,表演十分扣人心弦。
但是變臉有一個最重要的邏輯!”
“什么邏輯?”
“面具總是越變越少的,等到最后的時候,他的真正面容一定會顯露。”
睚眥頗為驚訝這個說法,仔細想想又覺得有道理,忍不住點頭。
“你就是這樣,你故意留下同福客棧的破綻,就是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候將凌若依這張面具撕下,我猜葉流西的那具軀殼也在莫肴新身上。
如此這般,一切的罪孽,因果,分別被假的凌若依。
尤不倦。
莫肴新。
真的凌若依四層面具一一承擔。
這樣的話,自然沒有人懷疑,最后殺死真的凌若依的睚眥,才是幕后的黑手。”
睚眥忍不住鼓起了手掌,她開始哈哈的笑了起來,初始聲音不大,隨后則越來越大,等到后來,她已經笑的前仰后合。
隨著她的笑容,她的腦后浮現了一尊琉璃洞天。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合作了。”葉銘伸出手來。
“哦?這是什么意思?”睚眥沒有放松。
她才是那個身兼舊法和新術,且掌握著琉璃洞天的絕世強者。
“我討厭我不能知根知底的合作伙伴,如今可以了!”
“你愿意和我合作,是因為現在在這場合作之中,你占據主動了。
可是反著說來,我被變成被動了,我的跟腳都被你拿在手里。
我這個人性格強勢,不愿意在下面。”睚眥淡淡的說道。
葉銘一愣神,連忙左右看了看。
“說話就說話,你開車干什么?”
“啊?”睚眥一臉奇怪,開車?什么車?
“你說我知道你的跟腳,可是我怎么知道睚眥真的是你的最后一張臉,而不是你臉上的某張面具呢。
也許在所有的面具之后,你是一個腦滿腸肥的油膩中年男子呢。”
“你才油膩!”睚眥無語的吐槽。
“那么就當做新認識吧,我叫睚眥。”她也伸出手來。
大手小手結合,代表著兩人約定為攻守同盟。
有些時候,這種口頭約定甚至比法堂盟約更有說服力。
“李四光的尸體我可以不要,但是他的法力住歸我,我要獻祭第二座琉璃洞天。”
“可以!”葉銘有些唏噓,沒有得到李四光的陰神。
雖然就算得到了他的陰神,里面有大概率是有著禁制的。
但是也能小補一部分啊。
“現在我們該怎么離開這里呢?”葉銘詢問道。
“離開?為什么要離開啊,這可是曾經作為仙器的血魔宮啊!我們將他帶到小蠻山之中不好嗎?”睚眥淡淡的笑道。
葉銘有些驚訝,忍不住開口。
“你有辦法?”
“當然……”
葉銘一臉期待。
“沒有!”睚眥話鋒一轉。
“有意思嗎?”葉銘無力吐槽。
“我沒辦法讓血魔宮徹底降臨,但是可以打開一條通道,讓外界的人隨時可以進入。”
“可是有什么用呢?”葉銘并不太明白。
“血魔宮其實并不是一件攻伐的仙器,而是一件輔助的仙器。”睚眥解釋道。
然后率先走進殿內。
葉銘也快步趕上,和睚眥肩并肩一行走著。
“你很了解這里啊!”葉銘笑著說道。
“大日天庭的圖書館里記載了很多不與外人道的秘密。”
“你說那個圖書館在什么位置啊?”葉銘眼神閃了閃。
睚眥并沒有發現異樣,耐心的解釋道。
“七十二殿其中有一個典藏殿,就在七十二殿核心位置,緊挨著刑罰殿!”
兩人繞過外殿,走入內堂。
“沒有什么變化啊!”葉銘奇怪道。
“仙器自成一界,法力源源不絕,自然可以時時激發,可是如今血魔宮已經跌落仙器位格,需要外部力量溫養才能發揮讓他恢復作用。”睚眥解釋道。
“你我的法力足夠激發血魔宮嗎?”葉銘再次問道。
“當然不夠!但是不光是我們,這里可是死了一個散仙,一個近仙強者,法力早已經滲透進入了整個血魔宮,只需要稍微引導,就可以激發整個血魔宮。”
“然后呢?”
“但是我們不需要激發整個血魔宮,整個血魔宮其實是拼湊而成。
先后有靈安殿,日晷,長生劫,瑤池,極光五處拼湊而成的要塞。
他可以全部激發,也可以只激發部分,如今咱們要選擇的就是瑤池。”
“這也在你的計算之中嗎?”葉銘輕聲問道。
睚眥腳步一頓,然后笑了笑指了指墻前面。
“我們到了!”
話音落下,兩人眼前出現一個大湖。
湖泊占地面積很大,水面澄清,宛若無物。
湖前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鳥篆。
葉銘猜測應該就是瑤池二字。
睚眥升起琉璃洞天,然后引導彌漫在整個血魔宮中的龐大法力注入石碑之中。
頓時湖面之上,煙霧渺渺,有神光若隱若現。
湖水似乎變為了一只饕餮的巨獸,正在不斷的吞吐海量的靈機。
葉銘眼力見長,一眼就看出了原理。
“不愧是曾經的仙器,整個瑤池竟然直接撥動了靈氣海。”
“是的!可惜血魔宮跌落仙器,若如不然,哪里需要我們慢慢注入法力。”睚眥感嘆。
“為什么仙器沒有外人輸入法力也可以自動運轉呢。”葉銘有些奇怪。
“我也不知道,這是傳說之中的仙人領域,但是我在圖書館之中曾經看過一些文字,其中就有一句仙這個境界是一種悖論。”
“悖論?什么意思!”
“理論上我們的狀態只有兩種,存在和不存在。
但是仙人是第三種狀態,既存在又不存在。
他們存在在物質界,也存在在靈氣海,所以仙人是沒有法力耗盡的情況存在的。
我猜測仙器可能也是如此吧。”
葉銘心中恍惚,他的金丹就是如此。
它既存在在他的丹田,也存在在他的靈臺,也存在在心臟之中。
睚眥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銘。
葉銘回以微笑。
“這是血魔宮之中的瑤池,傳說遠古天庭之中有著瑤池。
嘯天魔尊在天庭見過瑤池浩瀚,忍不住贊嘆,回來之后,就鍛造了整座血魔宮。
可惜后來遠古天庭陷落,瑤池也被打的粉碎,在仙界下了一場三百年的大雨。”
“那這個瑤池有什么用處呢。”葉銘詢問道。
“當年瑤池可以撬開靈氣海,海量的靈機可以加速煉氣士的修行速度。
而且靈氣海之中,蘊含著整個世界的奧秘,可以大幅度提升修士對世界的理解,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吧。”
“這倒是一個培養門人弟子的好多地方。”
“當然,這里就是天賜的王霸基業!本來若是我的算計都成功了的話,這里應該是我的。”睚眥一臉可惜地說道。
“現在也有你一半!”葉銘大方的承諾。
“我如果答應,你會殺我嗎?”睚眥詢問道。
“你在說什么,我肯定……”
“那就是一定要殺我了!算了,我不要這座瑤池,但是作為交換,你要給我一座城。”睚眥直視著葉銘的眼睛。
睚眥去掉覆蓋在臉上的諸多面具之后,開始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似乎能裝下星辰。
“什么城?”葉銘輕聲問道,但是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無所謂!”睚眥眼睛笑瞇瞇的,琥珀一般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
葉銘苦笑,她若真的提出要求,葉銘還好討價還價,但是她這句無所謂,真的有些難辦。
“好,我會給你一座城,我說的!”葉銘拍了拍胸膛。
這座未來的城池交換了一半的瑤池使用權,葉銘覺得是賺的。
畢竟畫餅是他家的祖傳技能。
“你說這座血魔宮真的是為了殺人滅口嗎?”葉銘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原來是這么以為的,但現在卻覺得似乎未必。”睚眥也不確定。
“是啊!有什么必要呢,徹底將嘯天魔尊的遺骸毀掉不就好了嗎?”葉銘反問道。
“而且血魔宮這么好的寶貝,怎么就這么輕易的舍棄了呢,多么可惜啊!”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睚眥也想了想,覺得確實有道理。
“誰知道,也許那個兇手在幾萬年前,就看到了今天,特地留給我們的呢。”葉銘笑著說道。
但是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來。
“你別想太多,未必沒有第二種可能。”睚眥開口道。
“什么可能!”
“有人需要用血魔宮和嘯天魔尊的殘骸鎮壓在正大昆山之下。”
葉銘內心吐槽。
“我怎么把它給忘了?那這么說正大昆山是被鎮壓進摩耶娜肉身的釘子。
但是尋常武器自然不能輕易做到,唯有仙人遺骸和曾經的仙器才是最好的選擇。”
理清了思緒之后,葉銘心中長出一口氣。
“這座血魔宮的中央有一個日晷,那里是整個血魔宮的核心,你祭煉那里之后就可以掌握整個血魔宮,然后打開通道,咱們就可以出去了。”
葉銘點了點頭,轉身就朝日晷走去。
片刻之后,他果然見到了一個巨大的紫玉日晷。
它十分巨大,足足有數十米高。
葉銘慢慢的升空,只見整個日晷竟然還在運轉。
葉銘的眼睛一亮。
“迷霧遮擋,日晷怎么會還在運轉呢?”
他圍繞著日晷旋轉,但是并沒有找到原因。
“我若是知道了日晷的判斷時間的原理,或許就能找到了如何制定歷法的方法。”
葉銘心中急迫,開始朝著天穹飛去,但是并沒有看到日月。
他有些無奈的低下了頭。
突然,他的眼眸一亮。
“我終于知道這里為什么這么眼熟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