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藥的效果,太好了,部落里巫醫的醫術不可能這樣好。他最初懷疑她的藥是部落里的巫醫給的,雖然他們已經被部落趕出來了,可她畢竟是珍貴的雌性,他以為是杳月再次回部落求來的藥。可在他感受到了藥止血的藥效后,他懷疑了。部落里的巫醫,根本不會有這么好的醫術,他能感覺到他身上傷口恢復的速度,遠不是部落巫醫所能達到的。
而她身上的藥草的氣息持久,且新鮮,所以,那些藥,是她采的。
汐垂眸思索的時刻,杳月已經熟練的掰開狗嘴,強喂。狗崽憑著本能吃下了肉。
還算聽話,杳月心想。
杳月收拾了未吃完的豬肉,又從洞外找了些干草,鋪了床,化了狐貍原型躺下睡覺。
汐看著剩下的豬肉,又再度陷入了思量,這只哼哼獸,是她抓的嗎?
“沒有我,也許這會你已經沒多余的精力猜疑我了。”杳月閉眼,緩緩道。
“多謝雌主救汐。”汐低沉的嗓音緩緩流動,給杳月添了幾分睡意。
“夜色還長,我想聽聽你和我之間的過往。”
汐愣了會,緩緩開口。
“汐的父獸與人魚族祭司有怨,待汐出生時,祭司便占卜出汐乃不祥之獸,汐只能被族人驅逐出海域在外流浪。”
汐頓了頓。
“不日前流浪此地,被雌主看中,成為雌主的第二伴侶。”
杳月聞言,不置可否,眼下她半分記憶也沒有,當真處于被動位置。
汐見杳月沒再追問,舒了口氣,魚尾在水面上輕輕拍打著,卻意外的激起了杳月的困意,杳月緩緩睡著了。
夢里……
“杳月,你這個惡毒雌性,離開我們部落。”一個膀大腰粗的虎獸雌性指著她怒罵道,她身邊還站著一群雌性,在一群黑黃各異的雌性中,有一個白的發光的女人,異常突出,而讓杳月尤為關注的,是她斜勾的唇角。紅唇斜勾,戲謔也有,嘲弄也有。
“我不,憑什么,我是珍貴的雌性。”杳月感覺自己被困在了一個軀殼里,此刻,軀殼對峙著一群雌性。
“哼,你不滾,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上,打她。”杳月困在軀殼里,卻能清晰的感覺到疼痛。
“炎,汐,快來救我啊!啊!”
“就你有雄性嗎?姐妹們,把咱們的雄性都叫來,給我打。”
疼痛游散在四肢百骸,杳月想殺人,這久違的殘酷,裹挾著致死的毒液。
……
“雌主……”
杳月被這聲音叫醒時,眼里的冷意未加遮掩。
寒眸凌厲,汐見此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杳月神志逐漸恢復清明,收斂殺意,剛才的夢,更像是一段記憶。原來,他們身上的傷,是被打的。
很好啊…
“雌主,您…”
“什么事?”杳月打斷了汐將要問出口的困惑,捏了捏眉心。
“雌主,我們已經被趕出了落日部落,現在孤身住在部落外,而我和炎的傷勢都沒好,您的安危我們更是無從保證,為了您的安危,我們現在需要立即投靠一個新的部落。”汐恭敬的答道,只是,低垂的眸子中神色詭譎。
杳月的目光卻定格在了汐的腿上,露出了鮮少的微怔,魚尾巴,腿,不可思議。
為什么腦子里冒出小美人魚為了幻化人腿,喝了海巫特制的藥,從此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疼痛的故事呢?
看汐的反應,好像,不是這個故事該有的反應呢?杳月蹙眉。為什么她感覺她與這個世界總有格格不入的矛盾感呢?她腦海里閃了一個詞。
是代溝么?
汐卻以為是杳月不滿意,頭垂得更低了,只是,眉梢寒翹,聲音卻放得更低了。
“汐只是擔心雌主的安危,不是故意做主的,求雌主息怒。”
杳月手指一下下輕扣著石壁,然后問道。
“你覺得我們該去投靠哪個部落?”
汐聞言勾了勾唇。
“汐和炎都受傷了,不能照顧雌主,其他部落都離得太遠,過于勞累雌主,不如就選獅虎部落,離這里近,而且,雌主之前也去過獅虎部落,對獅虎部落也更為熟悉。”汐的態度恭敬極了,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杳月著想。
杳月摸了摸汐的發頂,笑得意味不明。
“好啊。”
而在摸到汐發頂的一瞬間,杳月明顯感覺到汐的僵硬,這本能的排斥,是演不出來的。
杳月翹起唇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的記憶,需要填補。
“汐感覺到今天的身體好些了,汐去狩獵,雌主在洞內安心等候。”杳月淡淡應聲,汐走了出去。
晨起的陽光緩緩順著墻壁攀巖到洞內,照到了躺著的小狗崽身上。
“躲我身后,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一道模糊的記憶在剎那竄了出來,厚實的胸膛,馥郁的青草混著陽光的氣息,一股安心的氣流讓她惶惶然。
杳月神色不明的看向小狗崽,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杳月平了平獸衣的褶皺,走出了洞外,她找到昨天挖的陷阱,看了看,收獲還不錯,兩只小野豬,比昨天的野豬體積小了不少,不會就是一家吧?杳月惡趣味的想,昨天剩下的豬肉和今天的一起烤。
杳月拖著野豬離開之前,又將陷阱布置了一番。
回到洞穴,汐還是未歸,杳月不在意的燒起了火,火星子噼啪作響,她又給那只小狗崽換了藥,火光掩映,小狗崽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
身體素質不錯。
杳月默默點評,腦海里再度閃現出那句話。
“躲我身后,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杳月不由嗤笑,“就你···”她閉上眼,休息一會,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虛弱,血氣虧損,精神不濟,還需要將養幾日。
至于汐,卻是一晚未歸。
···
直到第二日日頭正濃時,汐帶著一身水汽回來了。
杳月眼神掃過汐身上的水漬,涼薄一笑,正午日頭最濃,而這水汽,就顯得突兀了,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了。
“雌主,汐本來要為雌主抓河里的刺刺獸,可是,身上的傷還未好,不慎暈了過去,什么也沒獵到。雌主,都是汐的錯,汐沒用,雌主懲罰汐吧。”汐委屈的垂著眉眼,墨色的眉宇微蹙,瓷白的肌膚適時顯示著他的嬌弱,汐輕輕咬著下唇,而眼角處,一滴淚晶緩緩滑下···
絕色美男的示弱,是蠱惑人心的。
尤其是汐欲到極致,美到極致的示弱。
杳月在這極致美和欲的聯合暴擊下,只覺得眩暈,而她心中,寒意陡升,這個男人,被汐果斷劃入危險名單。
杳月斂眸,適時遮住眸中寒意,轉而笑了,她上前抓住汐的手,觸感溫潤,如綢緞般絲滑,卻又帶了些水中涼意。
“真是辛苦我的汐了,等我們投靠到了新部落,再好好疼疼你。”
汐在被杳月抓住手的那刻,只覺得反胃,好想,好想立刻殺了她。眼前的杳月和過去的杳月仿佛重疊在了一起,一樣好色,一樣的讓他覺得惡心。
本就難以釋懷的記憶就像拉開了閘門,他想起第一次見面,他作為貨物被交易,她就是像現在這樣,拉扯住他的手,大喊,“我要他!”
陰暗的洞穴內,他感覺全身冰涼入骨,冷眼看著她脫下獸衣,惡臭的體味沒了獸衣的遮掩更是熏人,她油膩的手扯著他身上的獸衣,那雙油膩的手,讓他惡心,可他無法反抗。他閉眼,心如死灰。
沒想到,她將兩人脫得精光以后,摟著他,然后對他說道,“你是我的了。”說完就睡過去了,她鼾聲如雷。而他從未感覺到如此慶幸,原來,她還不懂如何繁衍。他想到了她父母早亡的身世,又覺得這是在意料之內的事情。
汐從回憶中醒神,不動聲色的拂開她的手,溫順的低下頭。
“多謝雌主。”
杳月無所謂的笑笑,處理起剩下的肉。
“汐來吧,這些事情本該汐來做,雌主,您身份尊貴,怎么能做這些,去休息吧。”
嘖,這話說的多貼心,可惜了,太虛偽。
杳月轉身走到小狗崽身邊,為小狗崽換藥。
小狗崽顯然還沒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不過,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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