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在酒館暗處用藥水清除掉疤痕,戴上人皮面具,將相同的斗笠扔給她。
張心溪不明所以地穿上和她相同的黑色斗笠。
斗笠上有一種奇特的香味,不刺鼻,很好聞。
張心溪暗自靠近了沈妤幾分。
她身上也有相同的味道。
張心溪不自覺皺眉。
在哪買的斗笠?香味都一樣么?
沈妤不動聲色道:“不要讓人發現你的身份。”
張心溪愣了一瞬,小幅度點頭,想不明白,只當岳纖云是怕被她牽連。
黑色斗笠下,那張完全不同于沈妤的臉勾起若有若無的笑,轉身踏入黑市。
熟悉的通道左右蜿蜒,沈妤的步子極快。
鐵甲人抬手封掉她的魂力,甩過來一塊魂牌。
沈妤步子沒停,抬手接過直奔路邊最高的店鋪。
萬仇隔著斗笠認出了她,主要她身上的香味很奇特,他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這是她本身的氣味。
這人很謹慎。
兩人輕車熟路的進到廂房。
沈妤抬手將一個小瓷瓶放到桌子上,推到對面。
大小不足之前的一半。
“黑市可以先試試。”
萬仇笑了笑,隨意拿起來聞了聞。
味道極好,清香淡雅,比血木茶的刺鼻味好許多。
“我們會估算價值,小姐七日后可再來找我。”
萬仇的態度很平常,沈妤一點不意外。
這群自以為是的家伙,自有討厭之處,當然也會有大驚失色的那一天。
對面的女子輕笑了一聲,道:“好,那我就七日后再來。”
沈妤捏碎魂牌,直接消失在店鋪內。
萬仇舉起瓶子,好笑的端詳了一會兒,放到廂房里打算過兩日自己先找人試試。
也不是隨便一個東西,都有資格上報上層的。
沈妤找到張心溪,沒取斗笠,一路走進城內才露出戴著人皮的臉。
黑市暫時還不知道藥的價值,沒將她放在眼里。
張心溪每次看到這張臉都會想到那晚她一手拿著帶血的人皮的模樣,心里微微不適。
“出去等我。”沈妤不愿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容貌。
張心溪求之不得。
待沈妤弄好了臉上的傷疤才除掉身上的香味。
張心溪就靠在墻上,看著女子在各個角落都撒上不知名的藥粉。
原本彌漫到空氣里的香味頃刻消散。
她想不到誰會讓這樣一個謹小慎微的女子栽跟頭。
平心而論,以她四十幾歲煉骨境的修為,在魂仙境只能生活在最底層,日日受壓迫。
偏偏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
沈妤目不斜視,將藥粉扔給她,邁著步子走出巷子。
“你總得給我點東西不是?”張心溪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
這么久了,她替她抓了六十幾人。
可她還沒有看見任何好處。
沈妤轉身,望著她笑瞇瞇道:“你想要什么?”
“不如……我幫你殺了張青生,或者……三夫人?”
張心溪怔住。
她……她也沒想讓他們死。
“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沈妤步步緊逼,語氣惑人。
“你在猶豫什么,他們不該死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還不夠慘?”
沈妤面無表情,紅唇開開合合,吐出的字眼一個比一個惡毒。
“非要她將你推出去,替她的寶貝兒子去死你才會狠下心來?”
“她只在乎張青生,哪怕你死,她也不會心疼,若不是張承在,她甚至不會替你收尸。”
張心溪的呼吸急促起來,不斷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墻上。
“我……我……”
“殺了張青生?”沈妤冷眼再次發問。
張心溪低著頭,聲音有些虛無:“好——”
沈妤笑起來,“他們待你不好,你殺了他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張心溪一言不發,心里空落落的,說不上難過,也說不上高興。
沈妤將一切看在眼里,快步走遠。
這人蠢得要死,這還需要猶豫嗎?她不懂。
…………
沈妤踏進門,腳步一頓,在院子四處轉了一圈,面不改色回到房間。
暗處的人飛快離開。
接下兩日毫無動靜,似乎一切都很平常。
自從張一舟離開去了幽城之后,她這個院子就沒什么人光明正大的來。
柯如萱也沒露過面,沈妤簡單問了幾句,大概是閉門祈福去了?
原本只有三夫人活躍在張承面前,以往二夫人也時不時會去露面,只是近來格外頻繁。
四夫人一直都是守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
好在兩人就算到了書房也是安安靜靜候在一旁,張承倒也不覺得煩。
“嘭——”
門外沖進來一個侍衛,跪地俯首。
“家主,庫房失竊了——”
張承臉色劇變,抬手摸自己腰間,那里空空如也,衣袖一甩,人已經躍出了房門。
三夫人和慕惜急急忙忙跟在張承身后。
守門的侍衛見到張承立馬跪地,“那人拿著家主的令牌,說是有秘密任務……”
“屬下該死——”
張承冷著臉。
原地顯現出五位老者。
“此人用了秘法盜走了大量魂藥,二樓的清影劍也一同被盜走,我等毫無察覺。”
張承聽到是清影劍,氣急攻心,倒吸一口涼氣,腦海的第一反應便是岳纖云。
“將岳纖云帶——”
話還沒完,被一道女聲打破。
“我來了,家主不必讓人白跑一趟。”
長老們側目,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在最后站著一個滿臉疤痕的女子。
沈妤踩著步子,將自己的儲物袋拿出來,切斷神魂聯系,神色坦然:“家主盡可去搜,岳纖云問心無愧。”
張承將目光從她的眸子中移開,身后的十幾個侍衛往她的屋子里去。
抬手接過儲物袋,張承往里掃視了一眼,里面只有四千多魂石還有幾株魂藥,另一邊是一兩瓶丹藥,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四五道視線輪流在她身上掃視,她清晰地感受到強大的魂力在她身上游走。
張承偏頭看向三位長老,長老們小幅度搖頭。
女子身上就這一個儲物袋。
張承將儲物袋扔給她,臉色不見好轉。
清影劍在外人看來平平無奇,他身為家主還能不知道嗎?
那是他張家世代的傳族之物,雖比不得其他圣器神器,卻是一把可雖主人魂力強弱升級的至寶。
他張家守了這把劍接近千年,甚至出過煉魂境的強者,仍沒有一人敢拿出來使用,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沈妤冷著臉,故作生氣道:“怎么,只搜我一個人嗎?這是內定了我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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