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書房剎那間落針可聞。
秦肆把孕檢單拿了過去,她看到了他手指的僵硬。
她都不敢看秦肆的眼睛,不敢知道他的神情是什么樣的。
她離開了書房,秦肆沒有叫住他。
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半小時后就聽到了外面車動的聲音。
尤初起身到陽臺,看到悍馬離去的車尾燈,如此的迫不及待。
她猜想秦肆是回北美去了。
秦愛愛說的對。
她會贏的。
她有辦法讓秦肆回北美陪她。
尤初進了屋,看到床頭柜上的手機亮了一下,點開。
秦肆又給了她兩百萬的零花錢,并且附文:兩天后回,在家乖乖的。
她果然沒有猜錯。
他確實到了北美。
拉上了窗簾,慢慢的躺在了床上,睜著眼睛一夜到天明。
這么多天她一直忽視的懷孕問題,終于得面對了。
……
飛機落地LA國際機場依舊是半夜,屬下來接,回到別墅是凌晨四點。
長途奔波,胸口隱隱作痛。
面部解鎖進屋,悄聲無息,到了客廳,所有人都在睡。
秦肆捂著胸口到他的臥室,一進屋就感覺到不對勁兒。
有人。
打開燈,床上的人驚動了,她茫然的坐起。
秦肆本就蒼白的臉,此時變得更加難看,冷道,“你到這兒來干什么?”
“哥哥?”
秦愛愛聽到這個聲音無比激動,她立刻下床,朝秦肆撲過去,“哥哥,你是回來陪我的嗎,你……”
她的肩膀被扣住了,捏的她有些疼。
秦肆冷道:“衣服穿好,下來說。”
他轉身出去。
秦愛愛今天穿的是紅色吊帶睡衣,里面是真空,少女的曲線一覽無遺,還有那無法遮擋的茱萸,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樣的著裝,像是知道秦肆會回特意穿的一樣。
秦愛愛不想哥哥走,她追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整個貼在秦肆后背,聲音孱弱委屈,“哥哥,我不舒服,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受不了…”
秦肆抓著她的手腕,迫使她離開,他從一側抓了一件外套扔在她的身上,聲音寒到極致:“穿上!”
秦愛愛一愣,她把衣服抱在了懷里,盈盈的看著秦肆,“為什么要這么講話,你也會兇尤姐姐嗎?”
秦肆冷道:“我看你是沒搞清楚狀況,她比你還小兩個月,你就是叫,你也應該叫她嫂子。”
秦愛愛的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她被寵慣了,要什么有什么,以前秦肆讓著她忍著她,從來沒有這么直白的挑明他身邊有了女人!
她不接受。
她一把扔了衣服,就那樣站在秦肆面前,“我不叫,我沒有嫂子,我不要嫂子!”
秦肆語氣生冷不冷,太陽穴突突的跳:“閉嘴!”
秦愛愛就是不閉,說的委屈又痛苦,“你一回來就對我吼,我睡下你的臥室怎么了,小時候你不是抱著我睡嗎?”
“小時候你穿開襠褲,現在也穿?”
秦愛愛啞口無言,眼淚汪汪,痛徹心扉又情意綿綿,“哥哥,我愛你啊,我比尤初愛,她能做的我也能做,我能做的她不一定,哥哥…”
她抓起秦肆的手,猛地往自己胸口一放,“你摸摸它,哥哥…”
啪。
秦肆煽了她。
養她22年,秦肆第一次對她動手。
因為怒氣他胸口疼痛加重,目光愈發寒涼:“打醒你了嗎?”
一巴掌秦愛愛的臉就紅了,秦愛愛悲戚傷心,“哥哥不是沒有摸過,現在不行了嗎?”
秦肆再道:“下來!”
他下樓。
途中胸口開始抽痛,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調整呼吸,休息了片刻他才稍稍好轉。
聽到動靜的楊飛起床了,“肆哥?”
肆哥怎么會突然回來?
秦肆再次深呼吸,駿冷的臉輪廓分,肌肉緊繃,他說,“去備車。”
楊飛,“肆哥剛回就要出去嗎?”
“備車!”
“是。”
楊飛出去,把車子牽到門口,打開空調。
秦愛愛下了樓,身上披著外套,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她摸索著到了沙發,撐在沙發上站著。
秦肆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很快楊飛進屋,他看到了秦愛愛臉上的巴掌印,心里一縮,肆哥這是回來算賬來了。
“肆哥,車子備好了,您要去哪兒?”
秦肆起身,往外面走,同時下令,“帶上她,去醫院。”
楊飛一震。
秦愛愛也是一愣。
去醫院?
楊飛問,“愛愛病了嗎?”
秦肆回頭,凌厲的像刀子一樣的視線射向他:“你在試探我。你找死?”
“不敢。”楊飛沒再說話。
秦愛愛兩手扣著沙發,搖頭,“我不去醫院,我沒病,我去醫院干什么。”
秦肆下令:“動手!”
楊飛硬著頭皮上,他抓著秦愛愛的手臂,“走吧。”
“不,我不去。哥哥,你若是讓我去醫院,我就死在你面前!”
秦肆聽到這話回頭,到秦愛愛跟前,一字一句:“你就是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須做掉!”
秦愛愛大震!
楊飛也驚了,隨后又想到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肆哥不可能讓愛愛生下他的孩子。
秦愛愛淚如雨下,崩潰大喊,“為什么,這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哥哥的孩子,是哥哥送給我的禮物,我不要打掉……憑什么尤初可以生,我就不能……我不要當妹妹…哥!”
秦肆道:“就憑你叫我哥,這個孩子就不能留!”
“那你當初碰我干什么…”秦愛愛哭喊著,“你脫我衣服,你摸我親我,你把我摁在沙發上,你……”
“住口!”秦肆低吼道:“我什么時候告訴你,我碰過你?”
秦愛愛渾身一顫。
秦肆:“讓你打掉孩子,是因為我是你的家長,我要對你負責,而不是別的。這孩子你留不得,你再多說一個不字,你就給我滾出去,從此以后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秦愛愛痛徹心扉。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她以為留下孕檢單,哥哥就算讓她打掉孩子,也會輕聲細語的哄著他。
如何是現在這樣不管他死活的態度。
孩子她必須留,只有留下孩子,她才有得到他的一線生機。
“行,我走,我離……”
“肆哥,我帶愛愛去醫院,您放心,我一定把這個孩子給解決了。您別生氣,先休息。”
楊飛打斷了秦愛愛,秦愛愛不服,楊飛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把她扛走。
人消失,秦肆捂著發疼的胸口,喉間一股腥甜。
他返回沙發上坐著,優質的臉龐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他想起了那一晚。
超劑量的藥性讓他對那一晚近乎完全失憶,他連有沒有碰女人都記不清了。
楊飛說:我進去時,愛愛赤身裸體的坐在您懷里,你們在……接吻。
也就是那一次,尤初看到了沖擊力太大有了早產跡象,繼而住院。
秦肆捏著發疼的鼻根,心頭燥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