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初睫毛濕潤,肌肉哆嗦,她不知道他在發什么瘋,為什么又突然提季驍。
她被擺成了一個很羞恥的姿勢,清楚地感覺到秦肆第三世界的崛起。
她很怕他會突然沖進來。
她不想那一夜的噩夢繼續。
“秦、秦肆…”她哆哆嗦嗦,斷斷續續的叫他的名字,聲音破碎,聽著亂人心腸。
這一刻秦肆真想狠狠的弄她。
管她是不是性冷淡。
管她疼不疼。
他額頭汗液流淌,而她淚水滾滾。
他過來不是要她哭的。
一下子覺得索然無味。
除了那一夜,他從未強迫過女人。
從她身上起來,離開,頭也不回。
剩下心悸茫然的尤初。
秦肆到西廂房后院的游泳池游了一小時,冷水浸透了每個細胞,他的大腦才冷卻下來。
再度回到書房,坐在辦公椅上小息了一會兒,而后睜眼,已經凌晨五點了。
這一夜的時間幾乎都被尤初給占去,實在是荒謬。
他把那個罪魁禍首的手機拿起來,電已充滿。
他已經不愿意再輸入1111,只覺得惡心又諷刺。
把手機扔進屜子里,她永遠都別想把她的手機拿回去!
他連著抽了兩根煙,才將心頭的燥氣給燥熱給壓下去。
閉眼休息。
再次被吵醒是郵箱的提示音,他睡眠向來很淺,一丁點的聲音都能讓他從夢里醒來。
點開,是他幾個小時前讓人查的胸針由來。
無法找到那枚胸針的主人。
或許還需要點時間。
秦肆從屜子里拿出胸針,捏在指尖。
想起了母親。
他還未出生,秦豐就出軌了馮星,把秦度生下來后,秦豐就讓他們母子二人住進了秦宅。
因為他的母親生性桀驁不受老夫人的管制,所以老夫人就聯合馮星一起對她進行打壓欺辱。
他不知道母親為什么會在這樣的環境下又懷了二胎,那二胎又在老夫人的毆打和折騰下沒了。
據說那是個女孩兒。
妹妹沒有了后,小小的秦肆聽到無數次母親在午夜夢回哭醒。
也無數次看到母親因為人流后沒有好好養身體肚子痛到在床上打滾。
她在秦家生不如死的度過了五年,直到他五歲時,母親不堪忍受,一走了之。
至今沒有音訊。
她凈身出戶,什么都沒帶走,只帶走了兩枚珍珠胸針,原本那是該給他和妹妹的。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流出來,是生活窮困潦倒,把它變賣好維持日常,還是遇了難?
又或者說人已經沒了,胸針掉落。
無論哪一種他都不想接受。
秦肆溫柔的撫摸著胸針,心頭積壓重重,就這時,哐,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他眸子一抬,鋒利的視線射過去,叫人不寒而栗!
池芯這會兒才覺得沖動的后果,她頓在原地,“對不起,大少爺,我是鼓起勇氣過來找你,我不是有意想吵到你。”
秦肆把胸針收起來,冷意退了一些,“我先前怎么跟你說的,想跟著我就給我老老實實的。”
“我知道。”池芯走到辦公桌拐角,站在他面前,刻意保持著距離。
她這會兒的穿著不同于以往的性感,而是保守。
淡綠色長袖長褲睡衣,頭發如泄,沒有化妝,很素雅。
她蹙著秀眉,“我不要大少爺負責。”
秦肆從煙盒里抽煙的動作一頓,“你說什么?”
池芯道:“6月30號那晚,破了我處的人是大少爺對么?”
秦肆捏著煙沒有點燃,他的視線迎著燈光,諱莫不明的看著她。
池芯很慌,她真怕自己的判斷有錯,可是秦肆沒有半點回應,于是她就繼續說,她感覺她賭對了。
“我當時害怕驚慌,然后逃跑,事后懷孕,那個過程我很痛苦,夜夜做噩夢,夜夜怕被別人發現,我更怕和男人相處,直到大少爺出現。”
“雖然我沒有證據證明那晚的男人是大少爺,可冥冥之中總覺得那男人應該是你。所以我第一次見你,故意的把雞蛋羹倒在你身上,我想跟大少爺好好認識一下。”
“我也不是那么大膽不要臉沒有下限的女人,可是我的第一次已經給了大少爺,我們的孩子也沒了,為什么我不能追求我的幸福呢?我喜歡你是真,我不想過苦日子也是真,這有錯嗎?”
她字字如泣,真情實意,說到最后已然哽咽。
秦肆淡淡的看著她,“繼續。”
池芯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低低的說,“只是男女之間若是有了實質性接觸,那女人的感情就很容易起來。我對你身邊出現的一切女人都如臨大敵,尤其我看到大少爺對尤初格外關照的時候,嫉妒蒙蔽了我的心,我只是以為大少爺喜歡上她了。”
秦肆掀了掀眼皮子,沉默。
池芯繼續剖析自己,“或許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方法有誤,讓你產生了反感憎惡。我檢討,我日后離尤初遠遠的就是。請你看在我為你打掉一個孩子的份上,原諒我吧。”
秦肆突然就屏住了呼吸。
他看著她平坦的小腹,腦子里回蕩著深夜里無數次痛苦的、而他當時又無可奈何的哭泣。
噌,打火機湛藍色的火苗升起來,點燃了這根煙,他含在唇角,吸一口又慢慢地吐出煙霧。
眸深暗難辨。
池芯也沒有催,眼眶紅紅的站著。
秦肆半根煙抽完,才說,“出去吧。”
這是什么意思?
讓她出去沒表個態?到底愿不愿意跟她好啊。
但池芯也只能聽話,走到門口又聽到秦肆道,“以后不必叫我大少爺,直接叫我名字。”
池芯一頓,隨后心花怒放。
這是接受她了!
她這一步走對了!
“好,大、不,秦肆。”
“嗯。”秦肆淡淡的嗯了一聲。
池芯出了書房,回到自己房間后,她激動的在床上打滾。
太好了!
她跟大少爺的關系有了質的飛躍。
只是,她得查到那晚和秦肆發生關系的女人是誰,千萬不能讓她浮出水面。
她要聯系一下那晚跟秦度混的其中之一的女人。
很快對方回了消息。
【那晚的事情就別提了,我現在在外地,秦家人說了我要是敢說出去,就讓我死的不明不白,你問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不過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能跟你說。】
【什么?】
【你之前不是給了我秦度老婆的電話,讓我挑釁辱罵嗎?正好,30號那晚我給二少老婆發了消息,我挑釁了也罵了,我讓她滾過來,叫她讓位。然后她問我要了酒店地址,我給了。她又問我要了房號,她應該來了,封鎖監控是不是有她的份兒啊?】
什么?
還有這種事?
尤初去了?
只是最后怎么沒見到她?
慢著。
秦肆特別喜歡她身上的香,甚至是迷戀,一旦她換了香,他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而那樣的香,尤初也有。
她又看了看胸口的玫瑰刺青,秦肆也特別的看過幾次,好死不死的也就是那兩天她給尤初胸口貼了一個玫瑰花的紋身貼紙。
莫非,和秦肆發生關系的人是尤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