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海外情況,目光緊緊盯著馬和。
馬和回稟,“殿下,微臣只用了少許食物和琉璃飾品,就能換回了蠻夷的金銀物品。”
“他們如此沒有見識?”
朱高熾大喜過望,緊接著詢問,“蠻夷之地,還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馬和跟黃石等人,你一言我一語回答。
半個時辰過去,朱高熾越問越激動,馬和等人明顯看出疲倦之色。
宋隱不得不提醒,“行了,也不早了,先回京吧!”
“有什么問題路上繼續問好了。”
朱高熾這才回過神,訕笑,“是咱太心急了,竟然忘了如此大事。”
“父皇讓爾等回宮面圣。”
“帶回來的物品分批由船行運往京城。”
“末將遵旨!”
馬和等人連忙應下。
馬和跟黃石等人,換乘朱高熾這艘船上,前往京城。
他們才離開,長江上駛來浩浩蕩蕩上百艘商船。
每艘船上都有錦衣衛和神機營兵將看管。
商船接近海商會團隊,卸下酒水和食物。
然后再將海商會船上所有物品搬到商船上……
……
金鑾殿。
徐輝祖、李景隆、吳晨風、鄧林海等人,都安靜等候在朱棣下方。
眾人目光不約而同盯著殿外。
片刻聽到腳步聲傳來,眾人都精神一振。
朱高熾和宋隱,身后還跟著馬和跟黃石等人。
他們進入大殿,先后跟朱棣見禮后。
朱棣看著馬和等人開口,“諸愛卿出海那么長時間,辛苦了。”
“能為皇上分憂,到海外揚我國威,是微臣等人榮幸。”
馬和跟黃石等人滿臉感激。
“諸位大功,咱必定重賞!”
“多謝皇上!”
馬和跟黃石等人再次感謝。
朱棣微微頷首,“海外情況怎么樣?”
馬和率先開口,“回稟皇上,海外蠻夷國家眾多,蠻夷沒有教化,不知大明威儀,還蠢不可及,卻又狡詐貪婪,相當危險。”
“不過危機最大的還是大海!”
“海面上時有雷電風暴,狂風駭浪,被數十丈大浪砸中,整艘船都會砸得稀爛。”
“而且海上容易辨別不清方向,又缺少淡水。”
隨著馬和講解,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人人都是第一次得知海上如此兇險。
馬和說了個大概,過了好一會了,朱棣和一眾官員才緩緩回神。
朱棣詢問,“這次商隊傷亡如何?”
徐輝祖和吳晨風人不約而同看向馬和。
頓時,馬和神色悲痛起來,“回皇上,百戶死了兩人,總旗一人,小旗五人,兵卒則死了一百四十七人。”
“工匠、醫護人員、水手等雜工,共計死亡六百二十四人。”
“死亡這么多人?”
朱棣聲音冷了起來,“不知好歹的蠻夷,竟敢襲擊船隊?”
“皇上英明!”
馬和點頭,“皇上,不僅那些蠻夷不開眼,還有許多不知名疾病,隨處可見毒蛇毒蟲,還有狂風惡浪。”
“有次微臣就被巨浪打下船,幸虧一眾將士拼死相救,才搶回一命。”
“這么兇險?”
徐輝祖等人神色都凝重起來。
想不到身為統領的馬和,差點葬身魚腹。
馬和輕輕點頭,現在回想都還一陣后怕。
朱棣再次詢問,“犧牲的所有人名單都記下了吧?”
馬和頷首,“回皇上,都記下了。”
“很好!”
朱棣緩緩開口,“所有犧牲將士,發放六倍撫恤金,并通報當地官府,優待其家人。”
“皇上仁慈!”
馬和滿臉感恩。
“皇上英明!”
徐輝祖等人也都連聲稱贊。
接著,朱棣就像朱高熾那樣,一直問個不停。
朱棣問得更加詳細,詢問都帶回來什么東西。
馬和將帶回的物品一一列數了出來。
當朱棣聽到寶石,香料等物品時,神色大喜。
就連徐輝祖和李景隆等人,也滿臉興奮。
他們也是股東,自然也有份。
看來回本絕對沒問題,甚至還能狠賺一筆。
但吳晨風和暴昭等人,眸中閃過一抹怪異之色。
朱棣似乎沒看到,看著馬和,“辛苦爾等了,等物資清點出來,咱會重賞爾等。”
“多謝皇上!”
馬和等人感激地致謝。
他們都有家眷要照顧,自然不會嫌錢多。
隨后,朱棣讓馬和等人退下歇息。
徐輝祖和李景隆兩人也開心地告退。
可是暴昭和吳晨風等官員,一臉急切,仿佛舍不得退下。
船隊返回,皇上理應盡早了解海外詳情,是不是像馬和他們說的那樣?
而且船隊這次總共帶回多少物品?
特別是那些寶石和香料……
朝堂今年支出龐大,國庫吃緊,若能填補那是最好。
吳晨風想著愈發心動。
回到戶部后,吳晨風將左右侍郎都叫過來,說了他的想法。
左右侍郎聞言都眼睛一亮。
右侍郎周英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擔心,“吳尚書,皇上向來把內帑看得很嚴。”
“上次,吳尚書已經勸諫皇上用內帑建高速馬路。”
“皇上正心疼,如果吳尚書再盯著這些海外物品,就怕皇上會震怒。”
左侍郎陳紅也點了點頭。
“還請吳尚書慎重,別適得其反!”
吳晨風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只是想到戶部入不敷出,心中壓力極大。
“我也不想打那些貨物主意,你們也知道,如果沒有額外進項,國庫的錢絕對不夠花。”
都說戶部是大明的錢袋子,可這錢袋子根本不禁花,面對來要錢的官員,那是捉襟見肘。
想著,周英和陳紅也備感憋屈,他們無比懷念宋隱當戶部尚書的日子。
“吳尚書不如再等等,船隊賺到錢的話,肯定會繼續出海。”
吳晨風一怔,看向周英,“你的意思是?”
周英拱手,“吳尚書,皇上再讓船隊下西洋,雖說很多人支持,也會觸犯多人利益。”
吳晨風神情嚴肅起來,“大勢所趨,誰敢鬧騰?皇上雖說沒有先帝殺伐狠厲,卻也不是心軟之君。”
周英緩緩勸諫,“所以吳尚書緩緩再說。”
吳晨風緩緩點頭,沒有再堅持,他明白周英好意。
陳紅則一言不發,他聽到一些消息,已經有人坐不住了。
此時,金鑾殿內。
馬和跟黃石等人,再次面見朱棣。
朱棣并不意外。
“爾等剛才所說并不全面?”
“皇上恕罪,剛才所言都是實情,不過著重說了海上兇險,少說了海外好處。”
“好處?”
朱棣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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