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開拔后,沈冬僑和周向陽留在了原地。
只有東升和西林過來送行。
他們兩人各自都提著一個包裹,分別塞給了周向陽和沈冬僑,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東升:“將軍給的。”
西林:“公主給的。”
東升拉著一張臉,把掛在馬上的一把鬼頭刀拋給了周向陽。
“將軍讓我帶給你的,這段時間別荒廢了功夫。”
周向陽握著熟悉的大刀,甩了一下,一陣破風之聲。
跟著訓練一陣子后,他現在耍起來,好像更加游刃有余。
他用指節扣了一下刀身,腦海中閃過初到祁府時被祁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場景。
贈刀既是激勵也是警醒。
“我一定好好練的。”周向陽看著東升,一字一頓地說道。
“行了,別這么嚴肅,我們很快就能再見,”西林和善的多,轉頭客氣地叮囑沈冬僑,“馬道上的驛站可以寄信,出示祁家軍的令牌即可,偶爾給公主寫一封,報個平安,她會開心的。”
沈冬僑點點頭,認真應下。
各自道別,馬蹄調轉方向,東升和西林逐漸走遠,匯入了那一條長龍之中。
……
周向陽等了片刻后,拉著韁繩轉向一條小路。
這里離白熊待的那個小村子已經很近了,只要沿著小路走,小半天就能到了。
他們也不著急趕路,就讓黑土慢慢踱著步走。
周向陽用力顛了顛懷里的包裹,轉頭就遞給了沈冬僑。
“是什么?”
沈冬僑好奇的探出頭看他。
“不知道啊,你自己看看唄。”
周向陽給他打啞謎。
沈冬僑輕笑一聲,打開了一看,里面還有兩個小包裹,一個小的里頭裝著不少碎銀子,另一個大一點的里頭是一大包肉干。
“有錢還有吃的?還這么多?”沈冬僑感嘆道。
“將軍是個實在人……”周向陽哈哈兩聲,又問沈冬僑,“那瘋丫頭給你送了什么?”
沈冬僑把周向陽的包裹重新綁嚴實了,才去開自己的“盲盒”。
小舞給他的那個包裹里東西很多,還很零碎,沒打開就一陣叮叮咚咚地響。
“嗯……”沈冬僑邊翻邊報,“一根鞭子,一把扇子,幾件衣服,其他的好像是首飾……”
周向陽邊聽邊皺眉,吐槽道:“她不會是把用過的東西送給你了吧?”
“看著是新的。”沈冬僑解釋道,“就算是用過的,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周向陽小聲切了一下,嘟囔道:“昨晚那丫頭是不是又占你便宜了?”
沈冬僑忍著笑,耳朵貼過去,故意問他。
“啊?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
“沒什么。”
周向陽拉不下臉問第二遍,扭過頭咬牙道。
沈冬僑不理會醋壇子,小舞給地這些東西做工都很精美,估計是她嫁妝里的東西,價值不菲。
他摸到里頭有一個小巧的檀木盒子,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顆碩大的珍珠。
沈冬僑把珠子拿出來對著太陽照了照,圓潤瑩白,十分漂亮。
古代沒有造假,這種大小的天然珍珠應該十分昂貴。
沈冬僑看完就立馬把東西都收好,財不外露。
他把鞭子掛在自己腰后,雖然他不會用,但出門在外,帶著件武器也能有個威懾。
扇子很漂亮,一面是落雪的墻頭,另一邊是一簇垂落的紅杏花。
花下是一雙抱著一起玩著繡球的小貓兒。
畫技雖然有些稚嫩,但是十分憨態可掬。
細看下頭的落款竟然是小舞的。
他沒想到小舞畫畫也這么好,沈冬僑想著他送那幅畫是不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沈冬僑拿著扇子扇了扇風,又遮了遮太陽。
對著光看了兩眼,忽然笑了起來。
“這么喜歡?”
周向陽聽著笑聲,心里更是酸的不行。
“不是,”沈冬僑邊說邊搖頭,“哎,這小舞,真是……”
陽光一照,背面的畫就透了過來,再看那副扇面才發現其中玄機。
這哪里是小貓兒戲鬧啊,分明就是“紅杏出墻”。
臨走了,小舞還戲弄他。
雖然以周向陽的“智商”未必能看出這扇子上的“深意”,沈冬僑還是把扇子塞回了包裹里。
他伸手抱住了周向陽的腰,蹭了蹭他的背。
“向陽,跑起來,我們快些走。”
周向陽感覺道沈冬僑貼上了的溫度,心里也雀躍了些,嘴角開始上揚。
“你坐后頭,我怎么跑起來?”
周向陽突然勒住了馬,身體往后仰了仰。
沈冬僑也被迫往后仰,嚇得他手指都蜷縮著拽緊了。
周向陽壞笑一聲,拉住腰上沈冬僑的一只胳膊,一個扭身,另一手環住了沈冬僑的腰,連人帶包裹給抱了起來。
沈冬僑就感覺腰上一緊,身下一空。
兩人已經斗轉星移,換了前后。
“向陽?”沈冬僑來不及反應,死死拽住周向陽的胳膊,人已經被周向陽圈禁在懷里,驚魂未定道,“你好歹吱一聲啊。”
這要是摔下去,可怎么辦?
“吱,”周向陽配合的吱了一聲。
沈冬僑:……
“怕什么,我在呢,還能讓你摔了?”周向陽得逞一笑,腳下一用力夾了一下黑土的肚子,“你說是不是啊,黑土!”
黑土長鳴一聲,算是回應,立馬撒開蹄子就開始狂奔。
沈冬僑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做過這么快的馬。
轉彎的時候,甚至有一種做過山車頭排的錯覺。
周向陽故意逗他玩,看著他緊張,心里就憋著樂,手還不老實的四處亂摸。
沈冬僑又拍又氣又惱,還沒有辦法。
還只能死命貼著周向陽,把他當成救命稻草,然后在他手腕上掐出了一排蜿蜒的指印。
……
小鎮并不難找,看到成片的農田的時候,差不多就快進村了。
現在已經是中午,小鎮上不少人家屋頂炊煙裊裊。
兩人下了馬步行往里頭走,找到安置白熊的那家農戶。
周向陽去敲了門。
“陳叔,在家么?!”
“誰啊?”門內有人應了聲。
“是我……”周向陽看了一眼沈冬僑,清了清喉嚨,接著道,“小陽。”
沈冬僑還從沒有聽過周向陽這么介紹自己過,面露詫異。
周向陽說過上次他來過一次,怎么還給自己取了個這么可愛的“小名”。
門應聲開了,門內是個駝背老頭。
“小陽啊,你來了?”老頭笑呵呵地往他身后看了看,“陸大夫沒來啊?”
“他有事兒,這次就我們過來……”
周向陽拉著沈冬僑進了門。
這是拖了陸存遠的“福”,上次在人家面前這么介紹他。
可惜了他的“一世英名”。
“李叔好!”
沈冬僑主動打了招呼,這老人以前是祁家軍的炊事兵,年紀到了就退伍回鄉了。
人好嘴嚴,他們才敢把白熊安置在這里。
畢竟,白熊的身份特殊。
“好好……”李叔笑呵呵地招呼兩人,“你們要去看那白小子吧,他正在屋里頭吃飯呢。你們聊,我再去給你們做一點兒飯……”
這個時間,兩人都餓了,也沒有推辭,道了謝就去看白熊了。
白熊正坐在床上吃飯。
腿上布了一個矮桌,人正抱著雞啃地滿嘴流油,面前還有一盆子大白饅頭。
說不上多豐盛吧,但是這量絕對是誠意滿滿。
“嗚嗚……”白熊看到他們進來,就激動了放下了雞肉,沖著周向陽喊。
“達西莫……嗚嗚,吃飯,好吃……”
白熊居然已經會說一些漢語了,應該是李叔教的。
他臉上的傷已經退了痂,露出些粉嫩的孔洞。
疤是肯定會留的,但現在的模樣已經比以前好太多,至少精氣神都回來了。
雖然腿上綁著木夾,白熊也能靈活地左右移動,靠著手臂力量挪出一塊空地,邀請周向陽和沈冬僑過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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