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空間內,寧珂將雪龍一族的事情都告訴了三人。
“原來那烈陽之神的貪念才是一切的源頭。”高澤面色沉重,說道:“我們若想護住乾元大陸,必定要除掉這神明。”
說完這話,他眉頭擰緊,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慚愧。
他不畏懼死亡,但就怕自己的死亡對除掉神明沒有半分幫助。
畢竟雪龍一族和妖尊寧珂都不是烈陽之神的對手,他自己更是到現在都沒有參悟出領域,若貿然回去拼斗,不外乎是在做無用功。
無垢心里也著急,便對鳳羽詢問。
“鳳羽前輩,你可有什么快速提升修為的辦法?”
鳳羽盤腿坐在床上,手指繞了繞繃帶的邊緣,說道。
“無極空間內有一處山脈名為虛年山,山內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外界一年,相當于虛年山內的十年。如今事態緊急,提升修為刻不容緩,所以那虛年山便是你們修煉最好的去處。”
“但是進虛年山容易,出來卻并不容易。”
寧珂問道:“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
鳳羽說:“虛年山會根據來者的修為,命數,給他設置各種關卡,什么時候能通關,什么時候才能出來。許多修士為了鍛煉自己,進入其中,卻有直到死去都未能出來之人。”
“你們若是有通關的決心,便可以一試,若沒有把握通關,最好還是留在外面修煉。”
鳳羽說完,便等著三人退縮。
可等了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便見那三人對視一眼,對他說道:“還請前輩送我們進入虛年山。”
鳳羽揚了揚眉,笑了。
“倒都是有骨氣的。”
“那我便傳授你們神明的修煉之法,助你們開啟領域,再送你們進入那虛年山。”
接下來的日子,高澤和無垢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地獄模式的訓練。
“神明使用的不是靈氣,而是混沌之氣,簡稱神力。舉例說明,修士飛升之后,他體內的靈氣或者妖力,都會轉變成一種新的力量。這種力量就叫做混沌之氣。他們利用混沌之氣能把領域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比沒有神力的半吊子強百倍千倍。”
鳳羽走到無垢面前,一把拎起小和尚的衣領,揚手一丟,便將他重重丟入盛滿藥水的巨大鐵桶中。
“咳咳……”無垢渾身濕透,剛吐出口水,便見高澤也呈現拋物線,被丟入了他身邊的鐵桶中。
兩人爬起來,扒著桶邊往下看,便看到鐵桶下面架著丹爐。
腦袋上打出問號,下一瞬他們便見鳳羽抬手一指。
轟——
丹爐瞬間冒火!
將鐵桶包裹其中!
火焰另一邊是鳳羽惡劣的笑容。
“你們不是神,自然沒辦法凝結出混沌之氣,所以盡快覺醒領域,才能在與神的戰斗中,爭取一線生機。”
“領域有兩種覺醒方法,一種靠天賦,另一種便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刻突破自身極限。”
“如今你們已經被困在了我的火之領域中,若不盡快覺醒領域,便會被活活煮化,成為一鍋香噴噴的濃湯。”
說到這兒,鳳羽舔了舔唇,說:“忘了告訴你們,我以前可是吃過人的……”
無垢和高澤聞言,渾身一顫。
不疑有他,趕緊按照鳳羽教給他們的方法,努力覺醒領域。
對比他們,鳳羽對寧珂的態度可是好多了。
他轉回頭問寧珂:“你今日感覺怎么樣?鎮痛的丹藥每日一顆吃了嗎?”
“吃了。”寧珂臉色仍舊蒼白。
那魔氣在體內肆虐的感覺,的確很疼。
但大概一路走來,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疼痛。
讓他對疼痛的耐受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所以表面上還能表現出平靜的模樣。
“我現在感覺還不錯,多謝前輩關心。”
他問鳳羽:“前輩之前說的弒神之法,能不能對我細講講?”
鳳羽瞧著他認真的神情。
把玩繃帶的手頓了頓,說:“神明不老不死不毀不滅,想要徹底戰勝他,需要代價……”
說到這兒,他詢問寧珂:“就是不知道這代價你愿不愿意付。”
寧珂怔了怔,而后說:“前輩盡管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會不遺余力。”
鳳羽瞇起眼睛,攥著繃帶的手更緊了一些,良久才松開,輕嘆一聲:“哎,其實我更希望你不要答應。”
……
半月悄然過去。
世外桃源內,樓云霄所在的木屋上方,聚起烏云。
驚雷流竄,伴隨著轟鳴,第一道天雷驟然降下!
狠狠劈中樓云霄,讓后者的身軀劇烈一顫。
電弧縈繞在身體表層,淬煉著他的體質。
之后一道又一道的天雷接踵而至,將樓云霄包裹其中。
一道比一道劈的更重!
將樓云霄劈的口鼻出血。
畢竟是突破至大乘期的雷劫,跟之前在魔界的雷劫相比,差的太遠,強的也太多。
樓云霄捏訣,之前破碎的靈氣罩再次凝聚,只是這次,上面竟凝聚著一層灰色的氣流,悍然迎接最后一道粗如合抱大樹般的天雷。
轟——
那天雷面對這灰色氣流,竟顫抖了一下,減弱了攻勢,甚至比剛才幾道天雷帶給樓云霄的傷害都小。
樓云霄皺了下眉,有些疑惑。
但沒有細想。
而隨著最后一道天雷被成功吸收,樓云霄也終于突破到了大乘期!
心情難以克制地興奮,睜開雙眼,他第一件事就是迅速起身,要告訴阿珂這個好消息。
但……
放眼望去。
沒有阿珂的影子。
神念擴散而出,整個世外桃源中,根本搜尋不到阿珂一絲一毫的氣息!
見清儒和裊裊走來,樓云霄急忙問道:“清儒前輩,阿珂呢?你可見著他去了哪里?”
清儒看到他慌亂的神色,心頭有些不忍。
但還是實話實說道:“阿珂小友他半月前就已經離開了。”
他把紅云劍和《清心經》一并遞給樓云霄,說:“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東西。說若是你再產生魔念,便默背這清心經,配合佛蓮燈,能夠相互克制。”
“離開?”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兩個字,樓云霄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扭曲。
周身氣息不穩,攪地這一片的空氣劇烈波動。
這一刻,樓云霄的心很空,空的發緊,發疼。
但緊接著,便升起滔天的怒意!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用盡各種辦法,卻還是留不住那個人?!
在魔淵,他尊重姐姐,知道姐姐有心上人,便打消了念頭。
在劍宗,他身負血海深仇,一開始性子冷,又身有殘疾,不敢承認對阿珂的感情,后來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鼓起勇氣表達心意,卻又被阿珂灌輸一大堆的“真相”,嚴詞拒絕。
于是他努力改變自己的性子,想極力爭取這段感情。
他笨拙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被一次次推開,也依舊不要臉地湊上去,只為那人能對他笑一笑,與他說說話。
識破姐姐這一層身份,讓他覺得自己有了希望。
和阿珂溝通后,得到那人對感情的承認,他欣喜若狂。
他以為他們終于有了未來。
他滿心歡喜地吸收神格,想著日后跟阿珂共同戰斗,共同對付魔,再去阿珂想去的地方,實現阿珂想實現的愿望。
他想,只要時間一長,他足以完全取代對方心底那個人的位置。
可是……
如今,他卻發現,他再一次被阿珂拋棄了。
毫不留情,甚至連一個道別都沒有。
所以……
那些喜歡他的話,也是騙他的嗎?
難道就只是為了給自己找機會離開他的托詞嗎?
樓云霄突然很想笑。
笑自己的蠢。
也笑那人的無情。
他接過清儒遞給他的東西,表情恢復了平靜。
眼底卻藏著化不開的戾氣和扭曲至極的瘋狂。
他問清儒:“前輩可知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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