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沒有傻的,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嵇無銀的人可能已經和豫州糧商商會的某些人勾搭上了。
難怪他們有那么多糧食。
車九明實慘,他不僅因抬高糧價背負了罵名,被南陽老百姓罵死了,這下,他也成了整個糧商商會虧損最多的一個人。
“除此之外,還有外地糧商運來的糧食。”顧懷笙提醒,“這些糧食,都將被遼東郡那邊拖下水,成為平價糧。”
“外地糧商運了很多糧食過來嗎?”其他人好奇地問道。
顧懷笙:“多,碼頭上,遮天蔽日。”
其他人隱約耳聞有外地糧商運糧到南陽來賣,具體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此時聽他這么一說,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面面相覷。
“估計這會,這些外地糧商都在罵娘了。”
“不對啊,既然遼東郡那邊的目的,一直沒變,那為什么前面在拋售了四十萬石糧食之后就偃旗息鼓了?他們完全可以一鼓作氣的啊。”
“難道他們在等外地糧商運糧到南陽?”
“應該是了。”除了這個原因,他們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坐在首位上的謝湛聽著他們的議論,直覺里面有事,對方估計不僅僅是在等待外地糧商到來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管事拿著一封信匆匆而入。
“家主,南地那邊來信了,是老夫人的信。”管事伸出雙手,將信遞給謝湛。
謝湛接過之后,打開看了,眉毛動了動,他妻子生了個兒子?
不過他看完就放到一旁了,“繼續吧。”
“家主,咱們應該怎么辦?”
“先按兵不動吧。”雙方爭斗才剛開始,還沒到他們參與進去的時候。
“是。”
謝湛揮手,讓他們散了。
此時,得以窺見嵇無銀在洛陽的全盤棋,顧懷笙真心覺得,遼東郡方面的智囊團真的很厲害。
而他并不知道,他以為的全盤棋,其實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此時,整個議事大廳只剩下謝湛一人。
他站在窗邊,秋風吹拂下,錦衣長袍,衣袖翻飛,玉佩壓著的衣擺微揚。
呂頌梨啊呂頌梨,不愧是你,智計百出。
這次他要看看,同樣的是治理災區,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呂頌梨得知他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嗤之以鼻的。
到了這個窮圖匕現的時候,即使謝湛他們猜到了南陽這邊的計劃,又怎么樣呢?
他們也只能坐看遼東郡的人在南陽攪動風雨。
南陽
左安民打量張獻的目光滿是探究。
張獻:“看夠了沒?別用那么惡心的目光看我,煩。”
左安民哼了一聲,仍舊沒移開目光,“呂家竟然愿意如此不計成本地救你,給你解圍?”
“語氣這么酸啊,羨慕了吧?”張獻為了氣他,故意表現得一臉得意。
左安民:“你說什么?我會羨慕你?”他也有好主子的好嗎?
“不羨慕最好。”
“話說,你就真忍心人家呂家將那么多糧食虧本出啊?”
張獻直接走人,不搭理他了。左安民這個糟老頭還想套他話?沒門。
洛陽港口
當嵇氏分號向南陽老百姓出售平價糧的消息傳到這些外地糧商耳朵里時,一個個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他們才剛到啊,就變天啦!
再一打聽,糧商們集體怒了,“一百二十文一斗米?這么便宜,還賣個屁!”
“回去!”
“對,我們把糧食運回去,一粒也不給南陽留下。”
他們要運回去!虧點人工運費,他們認了!
可是,等他們鬧轟轟地找到林山,提出讓漕幫送他們返程時,林山的回答卻讓他們傻眼了。
“諸位掌柜,對不住啊,我們不能幫你們把糧食運回去了。”
“為何?”
“林副幫主,運費好商量的。”另外的糧商急急地說道。
其他人也附和,到了這個時候,被坐地起價,他們也認了。只希望這運費不要漲得太離譜。
林山:“不是運費的問題。而是我們之前就已經和洛陽的大商人簽定了合約,要幫他們運一批貨物出去的。”
“他們的貨急嗎?如果不急的話,你們漕幫先幫我們把糧運回去。運費給你們加兩成怎么樣?”
林山搖頭,“不行不行的,我們和對方簽了合約的,如果我們違反約定不給人家運貨,要賠錢的。”
“你們這趟活要多長時間?不行的話,等你們把貨運出去,再回來幫我們拉糧食。”
“我們這趟活少則一個月,多則兩三個月,也不一定的。而且我們還有其他已經預定下來的活啊,接下來人的三個月內不一定到豫州,而且即使來了,也不會同時出動那么多船只的。”
這些外地糧商聽懂了。
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又找到林山,“林副幫主,麻煩通融一下,幫我們把糧食先運回去的。至于違約金,我們幫你賠。同時,運費再添兩成,如何?”
“諸位掌柜、東家有所不知,這筆違約金數額比較大。”
“多少?”
林山報了一個數。
聽到這個數字,外地糧商們吃了一驚,“太高了。”
林山苦笑著朝他們拱手,“各位掌柜東家,真是對不住了。”然后他便回到了船上。
林山腳步輕快,他心想,遼東商會是真的好啊,不僅讓他們賺點輕松錢,還幫他們背黑鍋,不讓他們擔罵名。
人家拒絕運糧的理由正當,糧商們不好再說什么。主要是他們也沒想到啊,運糧到南陽來賣,竟然還有拉回去的可能!
有糧商聽到報價后低頭算數,等他們將來回的運費還有人工等成本一算,發現他們要是把糧食運回去,得虧一大筆錢。
也就是說,折騰將糧食運回去損失的這筆錢,比直接將糧食以目前的價格賣出去損失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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