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噴一臉口水的話,得看是誰,如果是個丑男,立馬要拔刀相見,如果是個美女,很容易被原諒。
岳舞直接選擇了原諒,甚至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滑過嘴角的水滴。
文捕頭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撇過頭去,根本不可能跟他道歉。
但,美女嘛,還是很容易就被原諒了。
岳舞用衣袖擦了擦臉,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孟之羽連忙叉開話題,說道:“岳兄,既然你已經不在許家做事了,如今作何營生?”
岳舞被他問的一陣無語,我能說如今躺著啃老嗎?
老掌柜這輩子的積蓄還沒花完,我愁什么!
但這話說不出口,只好說:“最近在東躲西藏中,吃老本。”
“這可不是長久之計。”
孟之羽尋思著忽然一拍頭,看向文捕頭說道,“文馨,我記得咱們督撫司不是還缺一個趕車的伙計嗎?”
文捕頭叫文馨?
岳舞到了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藏的真是深啊!
文馨依然端著酒杯輕輕的呷著酒,根本不看岳舞,偏頭想了想,說:“前幾天好像有一個受傷了,不知道找到人了沒有,得回去問一問。”
“如果人還沒招到的話,就把岳兄招進來吧,以后他在我們督撫司任職,自然不會再有人敢對他不利,我也能放心一些。”
孟之羽想到這事很高興,又拍了岳舞一肩膀,笑說,“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你也不用躲著許家,甚至許家還得躲著你呢!就算你只是在我們督撫司趕車,也算是我們督撫司的人,沒人敢輕視你,許家應該不敢再針對你。”
趕車啊?
在前世就是給領導開專車,這可不簡單,多少人打破頭都搶不到這樣的好工作。
雖然如今岳舞感覺自己不用急著找工作,但能進入梁國體制內工作也是很高大上的事,完全能圓一圓前世的遺憾,頓時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疑問:“我能行嗎?”
“只要會趕車就行。”
孟之羽想了想,又說,“最好是經過儒家書院六藝的考核,通過儒家的御之考核最穩當。”
儒家六藝里的御就是騎馬駕車的技術,就跟前世的駕校一樣,能通過考核妥妥的算是有證駕駛,有證的話安排進督撫司也容易一些。想要把人安排進督撫司干這種活雖然全靠面子,也總得有點本事才好不落了面子。
岳五還真的曾經上過儒家書院,學過駕車,雖然只是象征性的折騰過幾下,但岳舞是正兒八經有駕駛證的人,還不信開不了這里的車,連忙重重點頭:“滿分通過。”
滿分通過的是岳舞前世考的駕駛證,岳五也不知道有沒有通過儒家書院的考核,完全不記得了。
孟之羽見岳舞如此有信心很是欣喜,笑說:“這事還得拜托文捕頭,她二叔在督撫司也是能說得上話的大人物,岳兄趕緊敬文捕頭一杯酒吧。”
還要敬酒?
求人辦事最煩人了,前世他就最不喜歡這種事,干點什么都要托關系走后門,想不到如今還是逃不脫這樣的怪圈,這個世界依然充滿了人情世故。
“哼,本捕頭可不敢保證,問過了再說。”
文馨很爽利的性子,反而主動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又說了一句,“你這人倒也不是很討人厭,幫你一下也好,怎么說都是認識的人。”
說著她直接站起來走了。
“妥了。”
孟之羽開心的拍了岳舞一下,笑說,“你今天運氣不錯,虧得她噴了你一臉,文馨這人臉皮薄,嘴上不好意思跟你道歉,幫你把這事辦了算是她的歉意,一定會把你安排進去。”
岳舞很快發現文馨這條大腿很粗,果然,不久后她就回來了。
“趕車的確實還缺一個人,走吧。”
“哈哈,以后我們又要在一起了。”
孟之羽大笑著摟著岳舞走進了督撫司。
梁都很大,第八城到第六城,每城都被分成了四個縣,在第五城則是設了府衙,各級衙門眾多,督撫司這個衙門主要的職責就是監督各級衙門以及處理疑難案件,屬于梁國正三品的實權衙門,衙門就在第五城南門外第六城這邊,距離并不遠。
岳舞完全想不到出來吃個飯就成了一名光榮的大梁國司機,感覺運氣好得跟做夢一樣,走進督撫司威風凜凜的衙門后才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人的際遇真不好說,運氣好的時候真是城墻也擋不住,這都能混進部級大衙門。
文馨揮手招來一個小吏,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孟之羽拍拍岳舞肩膀,也跟著走進督撫司深處,那小吏顯然已經等了很久,笑容滿臉的招呼岳舞:“兄弟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岳舞···丘山岳,在家排名第五,見過大人。”
“鄙人姓代。”
“見過代大人。”
“無須多禮,既然你是文捕頭介紹來的人,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任何地方都免不了爭斗,有爭斗就會拉幫結派,岳舞進入這個衙門起自然直接被打上了文馨的標簽,姓代的這個小吏帶著岳舞去了偏院的督撫司的司機班。
院子里停著十幾輛馬車排著隊等著隨時出車,頗有點前世出租車排隊等客的架勢。
代姓小吏一改原本親切的笑容,板著臉對班頭說道:“這是新來的趕車人,你給好好安排一下,不要怠慢。”
不要怠慢的意思不明而喻,班頭自然聽懂了,滿臉笑容的熱情招呼岳舞,把在候車的十幾個趕車人全都召集過來粗略認識了一下,然后把他領到一輛比較新的馬車邊,又是板起了臉嚴肅的對一個中年趕車人說道:“老楊,這是上面直接指派過來的新人,你帶著他熟悉一下,不要怠慢。”
老楊悶悶的嗯了一聲,并不熱情,甚至壓根不搭理岳舞。
這就尷尬了,這么大的衙門還欺生?哥們不也是有后臺的人嘛!
代姓小吏和班頭都對岳舞笑容滿面,反而是這個老楊一點好臉色也不給,真是郁悶了。
而且,輪到出車的時候這老楊壓根就不帶上岳舞,顧自就走了,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
果然是大衙門,趕車的脾氣都這么大。
倒是跟在后面排隊的一個干干瘦瘦的青年湊過來笑說:“兄弟,別介意,老楊心里不舒服,過幾天就好了。”
他不舒服也不能把氣撒我頭上來吧?
干瘦青年又說:“原本老楊想把他弟弟安排進來的,托了很多關系,請過不少客,原本都打點好了,明天他弟弟就要來上工,誰知你來了。呵呵,你說他能好受嗎?錢沒少花,結果事還沒成,回頭還要落得被家里人埋怨說他沒本事。”
這就尷尬了,原來是自己壞了別人的好事。
原本只是一個趕車人的職位,有能耐的誰愛來干這事?有來頭的人也不會把人往這安排,老楊費了老大的勁才勉強把事搞定,結果直接被岳舞插了隊,換誰都不好受,能給好臉色才怪了。
“大家都不容易,不要往心里去,我帶你一圈。”
干瘦青年很好說話,招呼岳舞坐到他的馬車上,一邊往外趕一邊說道,“平時我們也沒多大事,只有需要接送人或者貨物的時候才會用上我們,只要把附近的街巷跑熟了就好,萬一有脾氣不好的大人物坐了你的車,結果你給人搞迷路了,事就大了。上一位就是因為得罪了一個大人物,直接被打殘廢了,才空出你這個位置。”
趕車還是高風險職業!?
岳舞嚇一大跳,這份工作沒有看上去這么光鮮亮麗啊!
“這種事也不是常發生,不要太擔心。”
干瘦青年呵呵的笑著,“總之,必須把梁都的大街小巷跑熟了,尤其是那些死胡同要搞明白,不然拉著那些大人物進了死胡同,出不來過不去,不挨打都難。”
這世界應該沒有勞動法保護,大人物打一個車夫隨手之間的事,打了也就打了。
哪一行都不容易,岳舞無奈的嘆了口氣,默默的記住經過的大街小巷,免得自己什么時候也會被人打成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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