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洛一忽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叫了一聲爸爸。
他身體驟然一僵,低著頭緩緩地看著懷里的人。
那聲爸爸他聽得很真切。
是洛一想薄少榮了嗎?
薄司珩垂眸,心臟緊縮,有些吃味兒。
他抱著洛一往她的房間走,將她小心地放在床上。
可誰知,原本安靜的洛一身體一沾到床,環抱著他脖子的手就更緊了。
“不要把我扔下去,不要嗚嗚嗚”
“我要媽媽,媽媽救我,我要媽媽!”
薄司珩動作一頓,連忙把洛一抱緊在懷中,拍著她的背安撫,“洛一,醒醒,做噩夢了,別怕。”
“不是噩夢。”洛一睜開朦朧的淚眼,抬頭看著他。
這雙可憐的眼睛一下子就將薄司珩的心抓住了。
他的心臟突然猛地抽疼。
在疼什么?
是因為洛一哭了嗎?
可是怎么會?
薄司珩再也不敢松手了,就這樣抱著洛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睡覺。
但他還沒有忘記自己在學校的呆兒子。
所以他給白卿卿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讓白卿卿代他處理一下。
“你也知道那是你兒子。”
白卿卿無語吐槽,提著兩個保溫桶下車去學校。
就算薄司珩不打電話過來,她也是準備要給薄行知送飯的。
在校門口報了名,就有老師出來接她,帶著她徑直往老師辦公室里走去。
剛走到辦公室,她就看見薄行知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旁,旁邊還有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孩兒,以及小孩兒家長。
反觀薄行知,沒受傷就行。
白卿卿松了口氣,敲了敲門,微笑道:“不好意思老師,我來晚了。請問發生了什么?”
她走進去,站在薄行知身旁,隔絕了那個小孩兒家長要吃人的眼光。
薄行知看見她,眼里劃過一絲意外,又譏諷地笑了聲,表情冷酷又淡薄。
白卿卿皺了皺眉,沒說話。
一旁的孩子家長看見她‘目中無人’,語氣不爽了起來:“你是誰?薄行知打架,怎么是你來處理?他自己沒爸沒媽嗎?”
沒爸沒媽這四個字太難聽了,白卿卿掃了她一眼,眸中帶著冷意:
“我是誰很重要嗎?能解決這件事不是才是最重要的?再者,我是他爸爸委托過來處理的。”
“呵,原來是個保姆啊!”
那女人一聽,頓時狗叫起來:“原來傳聞都是真的,薄行知在薄家真的不受寵。出了事都沒人出面解決,派個保姆過來!怪不得次次考倒數第一,逃課生事,現在居然還欺負到了我兒子頭上!
我告訴你們,我的寶貝兒子可不像這個野種一樣任人欺負,你必須給我跪下道歉,然后再讓薄行知周一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檢討,向我兒子鞠躬道歉,我才考慮原諒你們!”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個女人就很好地實踐了這句話。
薄家的少爺又如何,只要不受寵,連只貓兒都不如!
白卿卿聽了都氣得發抖,而薄行知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個薄司珩,他喵的怎么當的父親?
自己在外面霸道蠻橫,卻任由自己兒子被人欺負?
白卿卿差點一口氣沒咽下去。
她冷聲道:“壯壯媽,事情還沒弄清楚,我勸你說話放尊重點。”
一口一個野種,也不怕孩子撿了去!
誰知,壯壯媽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弄清楚?還要怎么弄清楚?你眼瞎沒看見我兒子被他打得鼻青臉腫?我早就知道他有娘生沒娘養,怎么,現在你們敢做不敢認了?”